旁人同情怜惜李婉云或多或少知道些,但如今已不会窘迫难堪。
她端着碗回到家里,往常对她呼来喝去老张氏缩在房里声不敢言语。
李婉云原本是想饿几顿
他倒完从厨房出来,就看见穿着男人衣裳李婉云端个碗进来,见他甚至抿唇露出个很浅笑,说:“谷子,兰香婶子在家?”
话还没说完,卫兰香就从堂屋探出头来,说道:“在呢在呢。”
前天她去串门子时候经过张家门前,小张氏看见她还跟她说笑几句,当时她就觉得稀奇,还和周香君说道几句,但村里谁也不知李婉云究竟怎。
不过脸上灰败死气只要没,那就是好事,邻里邻居,谁没事会盼着别人死。
“婶子,想跟你换几个红枣煮腊八粥,家里只有豆子花生,添个枣香。”李婉云笑起来有些腼腆,但人只要眉眼活泛,就算姿色平平瞧着也欢喜。
暗自平添烦恼,半天都不得舒展眉头。
窗户开条缝隙透气,冷风钻进来。
沈玄青下床关好窗,房门也闭着,走回来见陆谷手里鲤鱼结打好,心中喜,见陆谷揉脖子,连忙献起殷勤,帮陆谷揉好会儿。
双儿白皙脖颈远比糙汉子精致,他揉着揉着,便又摸到耳垂。
其实陆谷脖子没有那难受,揉两下就行,但沈玄青手掌粗糙温热,他也不知自己怎想,没有阻止。
卫兰香看她碗里是两个鸡蛋,不止红枣,还给抓把核桃仁和板栗,这东西是他们家从山上弄来,没花钱,李婉云也算是有心,拿鸡蛋来换,冬天母鸡不怎下蛋,金贵着,她多给点东西也是应该。
“婶子先回去。”李婉云接过碗,说声就走。
因她家有丧事,又不喜老张氏,卫兰香不怎在她家串门子,这会儿才认出她身上衣裳像是张正子以前穿过冬衣,也是,除自己男人衣裳,又能穿谁去。
“正子衣裳,她总算是想起来,要不穿那单薄可不好过啊。”卫兰香还和陆谷叹叹。
乡下人有吃有穿就不错,女人穿自己男人剩下衣裳不太会招来闲话,况且这大冬天,李婉云也可怜。
这会儿耳垂被捏住,他脸上泛起薄红,不等挣脱开,沈玄青又凑过来亲他。
狐皮被下手掌轻抚过每处,粗糙却带来极为亲昵安心感。
——
五豆过,眨眼又是腊八节,黄米白米核桃仁松仁,各种豆子花生还有红枣榛子,连板栗也熬进腊八粥里,比五豆粥更丰盛。
今天有太阳,早上陆谷和沈雁砸核桃剥板栗榛子,剩下壳也没扔,用簸箕端着都倒在灶旁,烧火时候添进灶底就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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