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又说到纳鞋底上,卫兰香说起儿子更是话不停,说沈玄青从小到大就费鞋,小时候皮哟,上蹿下跳,六七岁时老跟着村里小孩满山满村乱跑,那叫个人嫌狗厌,样大小姑娘小双儿都不理他,嫌弃他太野还埋汰。
刚穿上新鞋没两天就脏破,到现在卫兰香都想不通沈玄青那会儿是怎走路,新鞋子两天就给弄破,连沈尧青都没这费鞋,她又气又觉得好笑,还揪沈玄青耳朵,不光如此,沈玄青力气还大,九岁还是十岁时候,她就拽不住。
“那会儿大陈也是个混小子,成天见喊二青出去玩,不是灌黄鼠狼子洞就是摸鱼戳蜂窝,耍起来就什都顾不得,耍疯都,不让二青去,他急得直往外跑,没拽住就让他给跑。”
自打到沈家后,陆谷见到沈玄青是沉稳,哪想过他小时候这不样,听着听着就忘劈柴。
“那回他俩跑河前村泥潭玩,回来身泥和土,脸上头上都是,头发都被泥给粘住,洗都洗不干净,给气得拿擀面杖揍他顿,还把二青拉到大陈家找大陈娘去,你不知道,大陈那天被打得鬼哭狼嚎,吃顿教训,后边半年都是老实。”
食就背起竹筐往外走,去府城前还得先去找老猎户具体问问府城收狐皮价,还有能搭上人,所以今晚不定回来。
陆谷送他出门,没栓绳大灰和狗崽也跟出来,大灰下意识想跟上去。
“不跟,看家去。”沈玄青对它说句,陆谷也在后面喊它,大灰就停住。
等沈玄青走远后,陆谷才回院子。
沈雁从后院摸几个夜里下鸭蛋,问道:“谷子哥哥,二青哥走?”
卫兰香说起沈玄青和大陈挨揍事没忍住笑出声,
“走。”陆谷答句,看见鸭蛋不免想起自己还在山上鸡鸭,就有些爱屋及乌,关切地问她:“鸡草剁?”
“没呢,大青哥正在后院拾掇,放好蛋再过去剁。”沈雁边说边往厨房走。
下山时候给鸡鸭放草和谷糠挺多,够它们吃上几天,陆谷在山上待惯,每次沈玄青出去打猎,他就自己忙碌,这会儿也闲不下来,看见细柴不多,就拿板凳坐到院里劈细柴。
坐下劈柴势必要岔开腿,腾出身前地方,腿脚在两旁分得较大,狗崽蹭过来,挨着他左腿躺下。
卫兰香拿着针线篮子出来,看见他这勤快,脸上笑都藏不住,坐在屋檐下边纳鞋底边跟陆谷说些家常话,会儿是家里过冬粮有好多,秋菜和白菘菜都腌些,他们今年白菘菜种不多,就前院菜地里那两排,等过阵到别家买些囤着,冬天就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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