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扑棱翅膀,朝阳升起,带来几分暖意。陆谷独自回去,因太阳还没大亮,他心中惶然,转身就关上院门,高墙围绕着他,这才觉得心安。
前院挺大,就是没怎打理过,又长又重斧子扔在地上,还散乱着不少没劈柴火,随便种几行菜也蔫不拉几,看着就不水灵。
陆谷拾斧子靠在墙边,又把没劈木头堆放在柴房旁边,好歹归拢齐整。厨房案板灶台还有锅碗他不是洗就是擦遍,放油盐酱醋小罐也都擦擦灰。
因山里运东西难,除水缸以外,米面都在布袋子里,放在案板另边泥台上,这泥台大约有陆谷半截小腿那高,是特意用黄泥垒砌,最上头还放个木板,不然要是地上有水,弄湿布袋子容易让米面受潮发霉,放在高处就好。
他又拿着扫帚把屋子和厨房扫遍,山上树多,但无论前院还是没放东西后院落叶都较少,因为院子外边圈树都被伐,省得挡住太阳,这样也有足够空地,不至于出门到处都是树挡路。
大半天山路,这会儿已然睡沉,况且将他搂抱进怀里男人特意放轻手脚,并未将他弄醒。
抱进怀里后,沈玄青无声舒口气,空虚胸腔被填上,原来人常说心满意足四字,就是这般。
——
清晨露水很重,走进草丛没多久,鞋面裤管就会被打湿。陆谷醒来后,沈玄青已穿好下床,至于昨夜相拥而眠,他点都不曾知晓。
早起惯常就是烧水吃饼,倒和山下无异。
等陆谷忙完这些,太阳升高,亮堂堂照着人间,他就敢出门,见水缸里水少,他提着木桶出门打水,到河边想起沈玄青昨天下网,就在不远处。
网里果真拦下尾大鱼,它个头大没法从网眼里钻出去,便乱撞搅动,鱼身扭摆得很厉害,水花都溅出来。
这鱼被拦下没多久,力气还没扑腾完,这张网不算大,恰能下在河流平缓狭窄段水草丰茂处,陆谷怕大鱼撞破网跑,
“回来迟,晌午饭赶不上,你自己吃,无需等。”沈玄青背长柴刀跟弓箭,单肩上还背着竹筐,筐里放麻绳跟小布袋馒头。
两人跨过门槛,在院外他转头又叮嘱陆谷:“这附近林子没野兽,但也别跑远,日后带你转熟再出去也不迟。”
陆谷自是连连点头应下,沈玄青交代完也没话说,顿顿才道:“那走。”
他说完不再犹豫,朝东边去,三条狗熟门熟路朝林中奔去。
陆谷望着,狗叫声渐渐远,随着沈玄青身影消失在林间,再看不到,他才觉出几分空荡荡安静,这里只剩他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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