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冷,尤其夜里,寒气重
弄完这些,卫兰香想起陆谷去要带衣裳,可第二双鞋还没做好,就匆忙到屋里取针线篮子,她人还没出来,又对外边喊:“秋月,你装些豆子,跟沈雁去换几块豆腐,咱拌豆腐吃。”
“知道娘。”纪秋月也喊道。
虽说今天不年不节,但因着债还清,还余钱呢,家里人人都高兴,陆谷又是头次跟沈玄青进山,也该吃些讲究。
卫兰香跟陆谷在屋檐下做针线,见沈玄青没事干,又给他找活,边纳着鞋底说:“去泡碗木耳,再把那只山鸡杀,完去你三叔家摘个吊瓜回来,今儿吃个吊瓜炖鸡。”
他们各自分开忙碌,等到日落昏黄,橘红晚霞洒满天边时,便围在桌前喜意融融吃起饭。
香又朝他喊。
沈玄青开口:“不必,你们留着吃,到上边再打些就成。”
肉说是他这次回来带那几只野兔和山鸡,没卖完,各自留只,让家里杀吃肉。
卫兰香见板车放不少东西,但还是闲不住,又问他:“鸡蛋呢,你爱吃这个,把这些天攒都给你俩带上。”
她说完看到纪秋月,觉着自己这样说有些偏心,又连忙对纪秋月说:“咱们在家里吃鸭蛋,有不少呢,近来就先不卖,给你跟大青也补补。”
蒜片清炒黑木耳,拌豆腐再加锅炖鸡,只这三样就挺丰盛,自家做饭菜量大,又有馒头,足够六个人吃。
陆谷不再像之前那样局促谨慎,好歹敢伸筷子夹点菜吃。
鸡汤很鲜,待鸡肉捞完后,纪秋月拿几个碗过来,将剩下汤分着喝完吃完,不然倒可惜。
家人吃得肚饱意足,待拾掇完后天色晚,农人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规矩,连灯也不用点,各自回屋歇。
卫兰香还睡不着,趁天没彻底黑,来帮陆谷收拾衣裳。
虽说沈玄青得不少银钱,但那是交给她,纪秋月没见着个子儿,也拿不到,沈尧青无论是庄稼卖钱还是农闲时做短工挣钱,都会交与她些,都是给钱,若鸡蛋全分陆谷,总叫人心里不痛快不是。
纪秋月嫁过来三年,过得那样苦都没跟家里闹过,带着沈雁到处挖野菜摘果子填补家中口粮,她怎能让大儿媳寒心。
果然,纪秋月听这话,本来抿紧唇放松,重新露出笑脸。其实有肉吃对她来说足够,那是沈玄青打,留给她们,拿些鸡蛋去也无甚大碍。
但婆婆说话若能顾着她几分,便是不偏不倚,将她也放在心上,不然心里哪能舒坦。
板车放个满满当当,鸡蛋易碎,只能拿竹篮装,用稻草垫得厚实,等明天早上路,陆谷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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