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朗声又问道:“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出自何处。”
“唐朝卢纶,《送李端》诗。”
姜敏叹道:“这对女子来说,什都不是。”
“不是这样,您教给女子,是天底下最珍贵东西。”
杨婉露出丝明快笑容,“读书识字之后,们就不用听别人告诉们,因该遵循什道理,们可以自己去选。哪怕这样会有些累,但们绝不会在世上自轻自卑,您就是这样人,您也希望们成为像您样女子吧。”
她说她们绝不会在世上自轻自卑。
这句话莫名地触到姜敏内心。
她说着侧身看向杨婉,“从前直在提醒你,不要牵入内廷斗争,你没有听话,最终还是走入承乾宫。于是后来又味地挡着云轻,不让她与你走得过近。以为她远离你,也就远离是非。但直到陈桦对说,如果不是你,云轻也会和李鱼样,躺在地底下。那个时候,才知道,最后救下云轻人还是你。杨婉,在宫中活几十年,至今仍然不觉得是错,但是……时至今日,已无法再对你有任何指摘,甚至想试着走走,你走路。”
“多谢您。”
杨婉说完伸手挽住姜敏胳膊,低头看着道上青石,与她道慢慢地往回走。
宫道上梅香渐渐幽,风吹动二人衣衫,撩乱碎发。
杨婉迎着风道:“记得,您以前跟说过,您入宫之时,曾受司礼监庇护,所以后来您也希望能给宫中女子撑处庇荫。尚仪,在看来,司礼监庇荫是虚像,但尚仪局给大家,却是安定容身之所。而这个人……”
她活四十几年,不曾依赖任何个男人,也不愿与任何个有权势太监对食,她谨慎地圈起尚仪局,教女官们公文诗书,让她们挺起脊背,不为钱米作践自身。她直觉得,她活得虽然不富贵,但却并不比宫中嫔妃卑贱。从前她没有想过,自己内心底气到底是什,但如今在杨婉面前,她却突然想明白。
读书识字之后,自己选条路自己去走。
虽然人生若逆旅,但为行人,莫不畅快啊。
“是。”
姜敏郑重地应声,向杨婉含笑点点头,
她说着自嘲地笑笑,“是内廷异类,并不能给大多数人平安,所以,必须要走。”
姜敏停下脚步,“你不必这说,你若能平安离开,亦会为你念轮佛。只是,你出去以后,要如何营生呢。杨府……还能容得下你吗”
杨婉摇头道:“不回杨府,会和云轻道,还是靠您交们功夫,自己过活。”
“教你们什呀。”
“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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