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婉放下碗筷，走到炉边，“来看李鱼吗？”
陈桦抹
把汗，“是啊，李秉笔死，云轻不在，只能
来看他，如今陛下还未大殓，私下烧冥纸是死罪，只能摆这些，好在，这个桂花糕和糖油酥，都是李鱼爱吃
。”
他说完，双手合十，“李鱼啊，你直叫姐夫，但什
都没对你做过，连埋葬你都做不到，还要累人邓督主，姐夫是真没用……”
“陈掌印，别这样说。”
地也已经扫过，洒过层压尘水，赤脚踩上去，还湿漉漉。
杨婉下床穿上鞋，坐在桌边吃饭。她昨天画邓瑛像还放在桌边，画上邓瑛鼻子眼睛都不周正，但杨婉却越看越觉得像。
她喝完粥，将笔记合上，收入怀中。
起身端起碗筷，去护城河边洗。
李鱼时常烧那个炉子仍然放在护城河边，但上面水壶已经不见。
被子全部扯罩给她。
他希望在自己这方居室里，杨婉能睡得温暖些，但他至今不敢抱杨婉身子，哪怕她已经在他身边睡着，哪怕她手正安静地放在他腰上，他仍然不敢奢想哪怕次未得她准许触碰。
但是，杨婉靠着他时候，他便没有那厌弃自己身子，甚至希望这副残躯能够残喘久得些。
其实，自认伪造遗诏这个决定，邓瑛早已经做，杨伦和内阁怎想，他并不在乎，他唯害怕是，杨婉会哭。
但是她没有哭，她关照还是他之后饮食和起居。
陈桦摇摇头，重新蹲下身，哽咽道：“从前他想要两个糕饼，都顾着自己面子，没给他去讨，如今想想，哪里算个人。李鱼，今天姐夫给你讨两大盘，你慢慢吃，下个月……姐夫来看你时候，还给你带啊，你想吃什，赶明儿空，托个梦，告诉姐夫声。”
说完，弯腰大拜，含泪道：“走好啊，走好。”
杨婉望着地上糕饼和果子，“不要走好，黄泉路上停停，回头看看。只要你
杨婉端着碗筷路过那个炉子时候，见炉旁蹲着个人，走近看时，竟是陈桦。
他蹲在地上摆碟子，两盘糕饼，盘果子干。
听到杨婉脚步声，拔腿就要走。
“陈掌印是。”
“婉姑娘呀……”
那些话给邓瑛个错觉，好像他和杨婉还有很长久日子要过，他还可以老去，可以跟她起在外面宅子里，煮煮面，修修屋顶。
他必有死，但他想活着，只因为身边这个人，她太好。
——
雪又下整整夜，终于在次日清晨下透。
杨婉醒来时候，邓瑛已经起床，他给杨婉煮碗米粥，粥碗旁还盖着碗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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