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完，尽管他在竭力地控制自己
情绪，却仍不免牙齿龃龉，脸色发白。
杨婉忙将他拥入怀中。
“不会如何，殿下会好好地活着。”
“姨母啊……
真很想父皇在位久
些，让再长大些。”
易琅看着杨婉道：“姨母让去什
地方。”
杨婉缓
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些，看着易琅认真说道：“去养心殿。”
易琅先是愣，随即红眼眶。
“殿下听奴婢说……”
“知道。”
他见杨婉出来便没再与门上内侍多言，径直走向杨婉道：“快去请殿下出来，去养心殿。”
杨婉站住脚步，“陛下不好吗？”
李秉笔道：“已经说不出话，恐怕就是今日，大事得出来，皇后娘娘已经带着二殿下过去。”
正说着，宋云轻与陈美人也跟出来，陈美人顾不得礼仪，把拽住李秉笔袖子道：“陛下几时不好，不是前日还说，精神宽不少吗？”
“陈娘娘，这是太医们断，奴婢哪敢胡说啊，您也赶紧更衣，道过去吧。”
，垂头换句话来遮掩。
“宋司赞，让你自己亲弟弟，去认奴婢为父，你……心里不难过吗？”
宋云轻笑笑，“娘娘您是富贵人，不知道们做奴婢处境，司礼监做派，们虽也时常看不惯。可他们都是没儿子人，但凡有个送终孩子，那疼起来，比亲爹还亲，李鱼向来是个直性子，爱闯祸，嘴上亏也吃不少，从前没有厂臣照拂，犯事，都是他干爹救他。”
陈美人道：“看厂臣和司礼监人不样。”
杨婉没有应声，宋云轻也沉默下来。
易琅打断杨婉，抬起手抹把眼睛，“现在不会哭，还不是该哭时候。”
“是……”
杨婉握住易琅冰冷手，“殿下是明白”
“姨母……”
易琅声音有些发抖，“父皇驾崩，会如何？”
陈美人听这话，身子忽然向后栽，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宋云轻忙蹲下身去扶她，抬头对杨婉道：“你别管这处，赶紧去唤殿下更衣，陈娘娘这儿叫人服侍。”
杨婉转身便往书房去。
易琅已经被外面人声惊醒，赤脚踩在地上，正往门外走。
杨婉忙蹲下身，将他裹好，对合玉道：“拿殿下衣衫鞋帽过来。”
风吹得门窗作作响，三个人下意识地朝炭火盆子处挪挪。
杨婉刚伸出手，便听到启推宫门声音。
陈美人疑道：“不是关宫门吗？怎不通传就开……”
杨婉站起身道：“奴婢出去看看。”
杨婉走出偏殿，穿过地壁，见门上来人是司礼监李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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