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着袖子，正弯腰在按抚脚腕
伤处，肩骨形状被单薄中衣勒得十分明晰。
这副温热身子，还能承载两年他灵魂。
这两年时间，明史上记录
很多大事，近年关时，皇帝驾崩，紧接着便是皇次子朱易珏,bao病而亡，易琅继任皇位，司礼监掌印何怡贤倒台，邓瑛升任司礼监掌印兼任东厂提督太监，看似位极人臣，煊赫
时，然而却在靖和二年末，遭内阁联名弹劾，下诏狱，受三司会审，这其中发生什
，《明史》上只记载几百个字。之后
杨婉垂下头，“但也像是活过头。”
她说完端起碗筷递给邓瑛，“吃饭吧，吃饭，你泡脚，
想写会儿笔记。”
两人道吃过饭，邓瑛坐在床边泡脚，杨婉则坐在书案前翻开自己笔记。
贞宁十四年秋，这本笔记足足记录两年半所发生全部史实，过于厚重，以至于从前线装都坏，如今她手上这本，是清波馆工人重新帮她装订。
杨婉翻到最新页，提笔写年月。
，其实……其实因该再冷静些，这样就不会对你老师无礼，但又没忍住……”
她说着低头吸吸鼻子，“对不起啊邓瑛，该道歉，不该在当着你，对白老师和哥哥那样。”
邓瑛放下饭碗道：“你说，盖过苍生疾苦公义，是什？”
“是评价，是对你评价。”
她顿顿，又添道：是当世之人喉舌，后世之人笔墨。”
贞宁十四年八月底，离贞宁帝驾崩还有三个多月时间，而距离邓瑛被三司会审论罪时间，不到两年。
历史上靖和二年，对于研究贞宁和靖和两朝宦官政治人研究者来说，是非常重要段时间。
它是邓瑛被凌迟年份。他惨死，象征着年轻靖和帝，对灭杀宦祸，誓不重蹈前朝覆辙决心，也是大明中兴个分水岭。
大部分研究者，都对易琅施与邓瑛刑罚报以很高评价。杨婉读书时候，曾经看过相关论文多达百篇，论文当中邓瑛，轻飘飘像片可有可无鸿毛，但却又矛盾地支撑着所有论点。
杨婉握着笔，抬头朝邓瑛看去。
邓瑛抬起手，用中衣袖子轻轻按按杨婉眼角。
“你知道，并不在意当世与后世对评价，只担心，是不是惹你生气。”
杨婉笑笑，“你这十日都很听话，乖乖地在床上坐着，吃饭吃药都很自觉，有什好生气。邓瑛，不管你怎选，都不会说什，记着说，活这多年，什没见过，你尽管作死，有呢。”
邓瑛轻道：“你到底有多大岁数。”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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