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宁帝就着茶盏举,“阁老请讲。”
白焕站起身,他年岁毕竟大,坐久陡起身,头便有些发晕。
“阁老坐着说便是。”
“老臣无妨
皇帝曲臂撑着下颚,“为何不清算学田。”
户部尚书看白焕眼,“这几年地方学政直在亏空,户部虽连年补亏,奈何仍然捉襟见肘,这几处学田,不是官办下,而是之前为支撑私学,恩赏给几大书院土地,杨伦在杭州时候,见书院清苦,又逢乡试在即,学生们也诚惶诚恐,实在不忍收田,所以就搁置。”
贞宁帝道:“你们没有人提出异议吗?”
“有,当时白尚书是反对。”
“张次辅呢?”
说完抬手直接免白焕君臣礼,“给阁老赐坐。”
白焕谢恩坐下。
贞宁帝喝口茶,“杨伦那个革赋税新政,你们议得怎样。”
户部尚书应道:“户部会同内阁几位阁老开三次部议,最后策论还没能写上来,请陛下恕罪。”
“无妨,议什,就在这儿跟朕说说。”
这会儿还没话。”
“是,那您……”
正说话间,忽见邓瑛引着白焕与户部尚书二人从内阁值房过来,蒋贤妃待罪时,散发髻,脱鞋履,陡然看见外臣,忙止住声音,羞忏地抬起袖子,试图遮住脸面。
邓瑛面走,面侧头对身边内侍轻声道:“过去,替娘娘挡着。”
胡襄看眼天色,还不到递票拟时辰,便问邓瑛道:“今儿要行宫议?”
此问出,白焕不禁抬头。
贞宁帝端起茶杯道:“他怎说。”
户部尚书虽然不解皇帝为何会刻意问起张琮,但也嗅到丝不太寻常气息,声音跟着慎重起来。
“张次辅……当时到没说什。但不知后来阁议……”
“陛下,老臣来回禀吧。”
“是。”
户部尚书抬手正好官帽,“原本拟定在杭州和荆州这两个地方,施行计亩征银,年为期,贯成效。这两处地方清田事务,都是杨伦亲自主持,户部已将现有田亩与地方户籍合定,督促地方放田之后,便可以推行改制,只不过,去年荆州溃堤,十几个县被淹,这些县赋税陛下施恩免去不少。”
“那就不议荆州,说杭州吧。”
“是。”
户部尚书续禀道:“杭州到还好,但是有个几个州县学田……尚没有清算。”
邓瑛垂手应“是。”
胡襄压低声问邓瑛道:“怎今日行宫议啊。这贤娘娘……”
白焕咳声,胡襄忙止话。
邓瑛侧身让到边,躬身引道:“阁老请。”
三人刚进内殿,便听贞宁帝在御案后道:“邓瑛,召张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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