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扼住袖口,笑着看向杨婉,“那像什。”
杨婉道:“像要进秋闱考场。”
邓瑛笑出声,“顺天府正在搭乡试考棚,想不想去看看。”
“考棚?”
杨婉疑道:“怎只搭考棚啊,难道没有修号子
杨婉和覃闻德听到这句,都愣愣,抬头见邓瑛正朝他们走来。
他今日没有穿官服,像外头生员样,穿着身玉色襕衫,头顶结发髻,没有饰冠巾。
覃闻德有些尴尬,硬着头皮问道:“不是说督主您穷,就是……”
“如今是挺穷。”
“不是您这说……”
杨婉回过头,笑道“你们让他买人?如今买个人放着要多少银子。”
“哎哟,这可得十几两,还得模样怎样。”
杨婉笑道:“你们督主月到底多少俸银啊。”
“啊?”
覃闻德听到这句话险些自己把自己绊倒,“这个……”
覃闻德抬着箱子跟杨婉路往承乾宫走。
他人耿直,平时话本来就多,这会儿插科打诨,逗得杨婉路发笑。
覃闻德趁着杨婉开心,便寻思替邓瑛说几句好话。
“杨姑娘。”
“嗯?”
覃闻德被邓瑛实诚打懵,只得硬转道:“您不是在承乾宫吗?怎过来。”
“哦。”
邓瑛应声挽袖,“过来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覃闻德身后厂卫忙齐声道:“哪能劳动您啊。”
杨婉笑道:“你今儿穿得也不像干活。”
他拖着话,犹豫要不要在杨婉面前揭邓瑛短。
邓规训这些人只有个底线,是不能随意戕害人性命,平时并不会阻止底下厂卫收官民“办事银”,但是他自己好像从来没要过,即便收着,事后也拿给厂卫们分。都说司礼监得赏赐不少,但覃闻德看邓瑛平时吃穿用度,却也着实不像是有钱人模样。这几日,他和几个厂卫帮着他置办家具和陈设,厂卫们想着是他出钱,手脚都放不大开。
“欸……督主俸银是内廷出,们不大知道……”
杨婉接道:“他没什钱,而且,他也不会去买人当奴婢使唤。”
“是没什钱。”
覃闻德把肩上箱子顶,“您啊,去瞧过咱们督主那宅子没?”
杨婉边走边应道:“还没呢,听说是您去给办。”
覃闻德笑道:“可不。那地方,朝向都不错,就是咱们觉得小点,想着督主怎也得给自己办个二进院落,这进啊……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局促些。”
杨婉笑道:“进好,通透,打扫起来也不费劲儿。”
覃闻德忙道:“哪能让姑娘打扫,以后您和们督主住过去,还不得买些人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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