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邓瑛道:“把鞋袜脱下,先看看。”
“大人,不可!”
杨婉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腿偏向边,便松开摁住邓瑛手,朝门前退两步。
“有些热,想出去吹会儿风,你不准惹彭大人生气,听到没。”
说完,也不等邓瑛回应,转身走到外面合上门。
彭御医走到门前,“今日看在杨姑娘和尚仪局面上,可以破次例。”
说完侧身往里让,“进来吧。”
邓瑛与杨婉道走进药堂。
彭御医指着张圈椅道:“坐这儿。”
邓瑛站着没动,“邓瑛不敢,大人有话请说。”
他像是从太和殿直接走来,身穿灰衫,袖口处沾着尘,他面走面将袖子挽起来走到杨婉身边蹲下身,“是受罚吗?”
杨婉将手叠在膝上,“算是吧。”
邓瑛伸出便要去拿她扇,“来做吧。”
杨婉摇头道,“骗你,没事。”
说完拿起对他身后李鱼招招手,“过来。”
个白眼。
“你叫他上刀山他都不带问,走。不准跟姐姐说哦。”
杨婉在李鱼身后笑着蹲下身,弯腰照看炉子里火。
临近贞宁十二年秋天,整整个月她直在翻来覆去地做噩梦,辗转反侧,怎也睡不踏实。
她不敢让宁妃和尚仪局人知道,每日仍然在内廷衙门之间传递文书,但是见到宁妃和易琅时候,话明显少不少。
门外李鱼见她出来,问道:“怎你个人出来。”
杨婉在台阶上坐下,“你不懂病人有隐私啊。”
“什玩样儿…听不懂。”
杨
彭御医道:“你伤是脚腕上,你站着怎看。”
邓瑛怔,“怎能让大人替看伤。”
杨婉拽着他袖子把他牵到圈椅前,“求大人好久,你可别说,会儿大人真不给你瞧,得气死在你面前。”
邓瑛被她摁在椅上有些局促,却也不再说话。
彭御医看眼杨婉,笑道,“也不至于和他置气。”
李鱼任命地接过蒲扇,“行,邓瑛你敢紧把她拎走,她在火前面,火都怕她。”
杨婉忍不住发笑,敲下他脑袋:“辛苦你。”
说完起身对邓瑛道:“走,跟进去。”
邓瑛也站起身,抬头朝药堂看眼,“这个地方不是能私入。”
“无妨。”
她笔记里空白补充到桐嘉惨案之前,从张展春到黄刘二御史,字字句句,看起来虽然简洁冷静,她贯写作风格,却处处暗隐血泪。
今日总算有这件让她开怀事。
她想着面摇着蒲扇,面朝门前看去。
金阳在望。
邓瑛过来时候,黄昏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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