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会哭,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角,李聿途径他时,他就睁着带有水光眼睛,仰头看向李聿,不说话。
这样表情,李聿并不陌生,宋双榕每次向李聿推荐新上映电影,介绍商场新开餐厅,讲公园里流浪猫和狗时,也都这样看着他,而他有时说“嗯”,有时提醒宋双榕该写论文。
有很多次,宋双榕听完就低下头去,李聿看不清他表情。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宋双榕是在等,等他说主动好,说“们起去”。
——他不是没有直接提过,但李聿回答几次“在忙”之后,他就不问。
宋双榕从来不为这些和李聿争吵,更不会质问工作和他哪个更重要,他总是垂下眼睛,说知道,然后听话地、懂事地,离开李聿,自己去看电影,逛公园,喂猫逗狗,而李聿以为切如常。
他拉开杜牧林手,把没动过那杯白水塞给他,又被迫听起杜牧林失恋过程。
是在很普通个周末,喻千宁想约杜牧林外出拍照,杜牧林当时正在核算项数据,说“下次吧,等忙完”。
“上周末你也说下次。”喻千宁说完就走开,没有像以往样和杜牧林争辩,并质问“究竟是重要还是你那些数字重要”。
但当晚,杜牧林完成工作后,走出书房,发现喻千宁已经离开他们家,走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回去过。
说到这里,他猛灌整杯白水,又继续道:“们以前也吵过架,她总说和在起没有安全感,觉得不够爱她。”
其实他也记得宋双榕诉求,只是总想等个最恰当时间再完成,但等来等去,宋双榕好像已经不需要,李聿也就无从提起。
原来宋双榕总坐在沙发侧,空出另半,是直在等李聿到他身边去。他像站台上那个人样,张望很久、很久。
可宋双榕要明明不多,他许过愿,想要平凡稍微丰富生活,有花家,有趣工作,个起看电影人。李
“怎可能不爱她,”杜牧林五官痛苦地皱在起,倏尔又笑起来,“她说过,以后结婚时候,只要颗小小钻石戒指就够。”
“钻石是世纪大骗局,不会上当,”他不知从哪里掏出块金条,拍在桌上,“用全部积蓄买这个,师兄,你说她会原谅吗?”
说完,杜牧林再次醉倒在桌上,李聿皱眉叫他几声,没有反应,只好帮他把金条收进书包里,同时更加后悔答应到酒吧来。
他不常做这样冲动决定,只是涉及到宋双榕,就丧失辨明是非能力。
试图唤醒杜牧林时候,李聿自然而然地想到宋双榕醉酒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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