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意识到。
他想,他早该意识到自己对沈戾心思,根本就不是朋友那种。
独在C市这些天,他尝够思念苦头,逼着自己忙于公务,闭眼就想沈戾和那个人到底是什关系,他们为什拥抱,拥抱之后呢,还做什?
认识以来幕幕帧帧像电影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映,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关于沈戾每件事他都记得很清楚。
那些总是不经意停留在他身上目光,忍不住想要亲近举动,患得患失情绪,全都是他名为“喜欢”私心在作祟。
房间里安静下来,沈戾魂不守舍看会儿报表,原本简单明数字全都成个个复杂符号似,完全看不进去。
“那个。”他起身给自己也接杯水,装作不经意问起,“你之前相亲,怎样。”
听到沈戾问起相亲事,陆长亭心里竟然有些高兴。
他心想,沈戾是不是对他也是有些在意?
“就吃顿饭。”他看向沈戾,眼神沉静幽深,“是父亲生意场上朋友家女儿,家里做海外生意,她常年在国外生活学习,也刚回国不久。”
线落在电脑页面上,他问:“是不是打扰到你?”
“没有。”沈戾把草稿纸收拾下,电脑也挪开些,“明天看也样。”
“你可以继续,坐会儿就走。”陆长亭顿顿,握着水杯手很轻收紧下,“能坐会儿吗?”
这样独处,气氛其实是有些奇怪。
想到那张照片里暗色灯光下拥抱两个人,陆长亭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见外在沈戾休息室里休息。
他叹口气,种比通宵熬夜处理公务还要
“哦……”沈戾低头喝口水,掩去眼里情绪,“那你们应该很合得来。”
陆长亭看着他,眼神沉沉:“你觉得怎算合得来。”
“们俩合得来吗?”
沈戾听,楞下:“合……合得来吧。”他语气不自然补充,“朋友那种。”
“朋友。”陆长亭轻声重复遍,心里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又拆开重组思量着,不想承认,却也反驳不能。
“可以,当然可以。”沈戾有些紧张,他仍旧不习惯跟陆长亭这近距离说话,他笑笑,嘴角和眼角都温柔弯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紧张神色,“你如果太累,可以去房间里躺会儿。”
陆长亭有些心动。
他看向那扇门,那张只露出角床,喉结上下滚动着,饮下口温水。
“不用。”他说,“就坐会儿。”
他剥块巧克力,糖纸对折下放进口袋里,然后才把糖放进嘴里,任由甜味在唇舌间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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