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小门。”沈戾说。
江持风喝两口酒,借着从树梢枝头斜斜漏下月光看沈戾眼:“说说吧,苦水啊,倒出来就好。”
沈戾咬着烟,在烟雾缭绕里抬眸,眼里倦意和哀伤都融进夜色里。
“你们学校有传说吗?”
“什传说?”江持风闷口酒,语气散漫,“宿舍楼是修在乱葬岗上那种?”
S市第中学。
周六晚上十点二十七分,江持风也不知道沈戾是在发什疯,给学校门口值班保安递包烟,成功以回来追忆青春年少借口混进学校大门。
追忆个屁青春年少,中考差几分过市中录取线是他辈子痛,家里说找关系送他进去,他偏不。那会儿他正叛逆,又死要面子,觉得自己没考上就是没考上,送钱找关系等于丢人,最后咬着牙去二中。
现在虽然成熟,但想想这事儿还是觉得耿耿于怀。要不是沈戾约他,估计他这辈子,死都不会踏进中半步。
他们这儿学校不兴补课那套,周五放假周日回,周六校园死样寂静。江持风在偌大校园里摸不清路,边瞎走,边给沈戾发条语音过去。
沈戾坐在驾驶座上,车还停在理发店门前停车位上,捧着手机等很久,等陆长亭回复。
然后等到句,沈老板相过亲,有没有什经验可以传授?
他倒是相过次,被骗去,对方也故意带男伴,想搅合这场相亲,于是把话说开,大家就散。
他哪来什经验给陆长亭传授?
他冷静点开搜索引擎,在键盘上敲出串字,然后把搜到答案链接股脑都发给陆长亭。
沈戾倏然笑起来,他也开罐酒,没喝,而是像祭奠谁似倾倒些在脚边:“这栋小楼以前是器材室,后来成杂
“人呢,学校这大,指望靠心灵感应找你呢?”
沈戾回复得倒是快,言简意赅:“篮球场边小楼。”
篮球场路灯明亮,衬得篮球场背后小楼黑魆魆,四周高大常青树投下片浓厚阴影,显得有些阴森诡暗。
江持风拿手机打着光,踩着木质楼梯往上,在楼梯尽头看到沈戾时,他悬着颗心总算是落到实处。
“您大晚上,真有闲情雅致。”江持风也不讲究,随意在楼梯口挨着沈戾坐下,自己开瓶酒,“你怎拿进来?”
有什东西在手机屏幕上溅开,模糊视线。
沈戾自嘲又苦涩笑笑,抹去屏幕上点水痕,然后点开跟江持风聊条窗口,发条消息过去。
……
“出来喝酒。”
半个小时前江持风收到沈戾信息,四个字,后面跟个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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