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缘故路上车并不多,车子很快下高速,郑尧起身坐回前排。抬手看眼手表,再过十分钟就到目地。
解开安全带时,刚好看到江沨手搭在他大腿上,露出半块运动手表,轻轻把手背靠过去,刚贴上他手背还没感受到温度,头顶便传来他声音:“到?”
音色是刚睡醒后沙哑。
“快,已经进景区。”抬头正对上他黑漆漆眼睛,差点被吸进去,回过神:“得去前面说声。”
手还没来得及拿开,随即整个儿被包裹在江沨冰凉掌心里,使劲握,拇指贴着虎口摩挲两下又放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两秒。
。”
太阳穴下下剧烈跳动着,眼前阵眩晕,手指握成拳按在大腿上仍止不住细细地颤,熟悉地名仿佛触动全身神经开关,但却做不到让他们安静下来。
郑尧没有察觉异常,自顾自地大倒苦水:“不过相机却丢在那儿,可能是忘在巴士上或者雪地里,你知道,那儿雪太深,感觉埋个活人都不在话下,更别说相机。可惜拍好多照片都找不回来……”
他说没错,罗瓦涅米是绝佳观测极光好去处,每年十月到次年三月,从市中心路向北,直到山脚下总能追到极光,运气好话甚至能追到罕见、五级以上极光,那些神秘、变化着绚丽景象据说能让所有人永生难忘。
第年到罗瓦涅米时,导游是个只会说蹩脚普通话华裔,他告诉,看到极光人可以获得辈子幸福。
“去吧。”他说。
穿过大巴车中间狭长过道,虎口那处仍然残留着粗粝触感,火辣辣,可是他手指明明是冰。
大巴车顺利停在山脚下酒店前,由于学校常年与景区合作,下车便有工作人员负责安排们入住。家长和孩子间,和郑尧各间单人房,江沨带着江玥去前台换间大套房。
为此,大学时期去过很多次,跟过极光团,找过当地极光猎人,也个人独自步行至漆黑郊区里,支顶帐篷坐整夜,却仍没有追到过极光。
“是很美,”短暂眩晕过去,笑笑:“雪也很厚。”
“不过——”他拖着长长尾音话锋转,“哪里也没有国内舒服,好吃这多,学校餐厅饭让天天吃都不会腻。”
不知道是郑尧总算看出不愿意再谈往事,还是他真已经被餐厅员工餐收买,总之毫无预兆地,话题从北极圈里那些变化莫测绿光被他拉回餐盘里有机蔬菜。
他涉猎广泛,嫁接换根、起垄栽培都能说上两句,逐渐也跟着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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