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班主任说保持这个成绩上海大很稳。”
坐在椅子上自下而上地仰视他,看到他眼角弯弯,睫毛下瞳孔像是淌月光进去,亮亮。
他问有没有想好学什。
“还没有……”有些不安地攥住他T恤下摆角,“哥,你会不会觉得没有主见,还是不知道以后想做什。”
“那就慢慢想,不急。”
最后辆汽车离开院子声音逐渐远去,已经晚上十点半。
书和卷子还铺在桌子上,没心思再收,盯着手机上时间格格跳动,跳得太慢,计划着等到十二点偷偷上楼溜去江沨房间。
钩月牙攀上来,正好被窗户框着,像是挂在墙上幅画。
万籁俱寂。
不知怎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公总讲那个他在雪地里被两头狼围住故事,或许那天晚上天上也挂着这样弯银月,冷冷,孤零零。
盖住急促心跳声。
侧侧头却不敢直视江沨,盯着茶几上颗红透苹果小声说:“新年快乐,哥。”
因为两起火灾缘故,从前年开始海城市区禁止再燃放烟花爆竹,窗外片寂寥。
江沨于来说就像烟火,诱人,危险,明令禁止。
只好把他藏在身体悄悄升腾再无声地炸开,融化五脏六腑换取这瞬欢愉。
白天无意间听到江怀生和合作伙伴高举酒杯时自鸣得意道他让江沨学经济是多高瞻远瞩,将来好继承他衣钵。
那人说羡慕他有个好儿子,江怀生哈哈大笑。
他还不知道江沨转专业。
隐约地猜测江沨转专业很大部分原因是不愿意按照江怀生安排路去走。
正想着,“咔哒”声门被拧开,有瞬间不真实感,像是半梦半醒间身体急剧下坠。
喃喃问道:“哥,你怎来。”
江沨反手关上门走过来,看眼铺桌子书,问:“明天回学校?”
点点头,像个讨要奖励小孩迫不及待地说:“哥,上学期期末考试拿第。”
“这厉害。”他配合着,走过来接住递起手机看成绩单,只手放在头上揉。
他捏捏手,“新年快乐。”
不到分钟,电视里欢呼声停止,又换成无声杂技节目。
松开手,掌心浸满汗,握成拳像是握住丝火星,重新放回腿上-
大年初开始,江怀生家不断地有人来拜年,陈阿姨不得不重新挂上得体笑跟江怀生站在起接待寒暄,常常会带上江沨起。
直到初四晚上几乎都没有和他独处机会,坐在桌前整理书包时收到学校发来成绩短信,生平第次生出些想要马上炫耀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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