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一旁是墙,另一边蜿蜒着各类室内植物,大片的叶子垂下,忽然有两三片剧烈颤动起来,我侧过头,在层层叠叠的叶子间隙里看到了半张熟悉的脸。
脚步已经惯性地踏出去,正想扭头再确认,前面两片巨大的龟背竹叶子上探出两颗头。
“小羊!江晚!这里这里!”
我只好跟着杨小羊绕进卡座里并排坐下。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儿啊?”杨小羊一坐下仰起头打量周围,“这里也太神秘了。”
“好。”江沨的声音浸着笑意,却掩不住浓浓的疲惫,“去玩儿吧,结束了告诉我。”
当初给陆周瑜画室当模特的那幢圆柱形建筑连带着附近的空地,一起被规划成了海城艺术园区。升高三之后我就没有再来过,半年而已这里拔地而起不少奇形怪状的建筑。
找到他们说的那间酒吧,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装字,门头只有一块巨大的空白发光板,莹莹白光映出两扇黄铜色大门上的斑斑锈迹,像是个废弃工厂。
“是这儿吗?”杨小羊嘟囔着,“看着这么不靠谱。”
我一手推开门,沉沉的钢琴声倾泻而出。
我下意识把手机拿远。
“你在打电话啊?”杨小羊看到我举着手机问。
我点头:“我哥。”
她猛地抬起双手捂住嘴,睁大眼睛,一脸说错话的惊恐表情。
“没事。”我安慰她,面对电话却失了语。
“同学推荐的,我们也是第一次来。”
赵宇开了一瓶酒,瓶盖落在玻璃桌面上滚了两圈才倒下。他握起瓶颈利落地把酒分在杯子里,瓶口和杯口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
正好倒满四杯,往前一
本以为酒吧会是人影幢幢,灯红酒绿的景象,但门内却异常清净。
吧台前缀着三三两两的背影,裸露在墙外的钢管钢筋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上空,与之对应的是满地的高过人头的绿植,周遭的卡座隐匿其中。
灯光偏冷,暗暗地铺下一层薄冰似的,空气都变慢了,流淌着淡淡的甜味儿,有点像外公酿的葡萄酒。
“这也太!”显然这不是杨小羊想象中的酒吧,她停顿了一下,“太,太那个了吧!”
灯光模糊,过道曲折,只能容得下一人。我和杨小羊一前一后勉强辨认着墙上的指示牌跟着走。
江沨也许是听到我们的动静,很轻地笑了一声,哑哑的。
我又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哥,我……”,我想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我现在就回家。
他打断我:“去哪个酒吧?”
我仰头看着杨小羊重复一遍。
“啊,就是艺术园里新开的,静吧,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杨小羊又凑近了点儿对着电话说:“哥哥,你放心吧,我们都不喝酒,聊聊天就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