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哥哥。”
最后两个字轻
像是被
囫囵吞进嗓子里，掉进五脏六腑，在身体里回荡，不知道江沨有没有听见。
为这破釜沉
其实上午他帮订好票之后就应该把身份证拿过来，但是却没有开口，而是任凭自己忽略
这件事。
这样现在就有
个正当理由去三楼敲他门。
走完最后几阶楼梯，站在江沨门口伸手敲门，木门发出沉闷声“咚”，几乎同时门就被拉开，看样子他也正准备出来，连忙后退步说明来意，“身份证还在你那里。”
江沨肩膀上挂着个黑色书包，松松垮垮，他目光落在脸上还有身后书包上，“走吧，叫车。”说完他合上房间门。
没想到他还给叫车，时间打好腹稿全部都忘，没能抓住句。只能跟在他身后，在鞋底碰撞木楼梯沉闷声中说：“谢谢。”
攒钱。
把书抱在怀里，又把纸箱盖上推进床底，口气跑回书房。
江沨听到推门声抬头看向说：“订好。”
阳光顺着落地窗洒下来，电脑运作嗡嗡声还有仍未平复呼吸声交杂在起，这瞬间好像还听到“沙沙”声音，就是盛夏里暑气蒸腾着泊油路面，高耸入云白桦树叶被风吹过，叶子撞击在起声音。
江沨关电脑往外走，赶紧把怀里抱着书双手递到他面前，“机票钱，都夹在里面。”
果然门口已经停辆绿色出租车，手比大脑反应更快拉住他T恤下摆，攥在手心里。
无论如何，还是想要正式跟他道个别。
江沨扭过头，夕阳从他身后倾泻而下，把他轮廓笼上层暖意，他没说话，逆着光，眼神黑沉沉。
“……”把指甲掐进手心里，强迫自己看着他眼睛说：“骗徐妈让她这几天不来做饭，你自己在家可以订饭，电话贴在冰箱上，对不起……”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明明只是想要认真地说声再见，但是却被他漆黑眼睛吸进去，情不自禁道：“第次来这里时候，你说该叫你哥哥，但是这多年直……其实直想补上只是……”
他看到书封面愣秒伸手接过去，似是无意地翻几下又塞到手里，“你留着吧。”然后绕开出门。
跟在他后面到楼梯口才分开，他上楼前说：“收拾下东西，要提早到机场。”
午饭之后坐在屋子门口台阶上，望着泳池，等太阳点点下落。
飞机是晚上九点半，不知道去机场要花多长时间，但是应该到不得不走时候。
身份证还在江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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