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情者最无情，向来如此。
沈昭正端着饺子和醋碟过来，夹杂着雪粒
清冷空气中泛起饭香，热气
雪发青年抬头看他，泛着淡淡银色眸子清柔寒澈，却带着几分威严，让人心生不出忤逆念头，忽然问，“褚易早就去
，是不是？”
“……”
赫舒怔怔，把筷子放回去，“您说什
呢？”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把眼睛给
，是不是？”
“……您早就知道。”
有些好听。
沈昭那时刚刚和闻清徵去
趟人间，买不少对联和红绸，还有圆滚滚大红灯笼，回来之后，漫天漫地红色把雪中魔宗点染得热热闹闹地，热闹得有点俗气，满是人世间欢喜。
沈昭念着这次不够尽兴，仅仅是逛花街、赏花灯、看庙会、燃烟花，还有许多事情都没见到。闻清徵说他贪心，明明魔宗事情越近年关越多，他这个宗主倒好，只想着去游山玩水，若是当紫微星成人间帝王，也是个昏君庸主。
沈昭满不在乎，笑嘻嘻地说他要是昏君庸主，闻清徵会不会天意震怒，把他给撤。
闻清徵瞥他眼，道，那是自然，然后让他帮着赫舒起去端饺子去，别在这里杵着不干活。
赫舒叹声，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坦然，""是，没告诉您就是不想让您心中愧疚，他说，您恩情早就还过，你们两人再无瓜葛。""
他看着闻清徵默然低头，想起之前那人说过话，说着说着，也不免有几分感慨，“想来，他如今也该转世吧。”
闻清徵微微颔首，良久无言，看到玄衣青年从角落里端着瓷盘走过来时候，轻声道句，“是直负他。只是……”
声音渐不可闻。
只是，他从未后悔，重来次，他也不会因为愧疚和褚易在起。
沈昭弯着眼角，应声去，正碰上端着盘热气腾腾饺子从膳房那边走过来赫舒。赫舒眼角笑得有些细纹，他这些年虽有闻清徵指点，但修为也没进展得那快，不能再比之前年轻模样，更成熟，气质沉淀许多，倒是看起来更加舒服。
赫舒手里端着饺子，走过来时候，忙把那盘饺子放到石桌上，烫得摸着耳垂。
他看着亭外纷纷扬扬大雪和那些红通通绸缎和灯笼，忍不住打趣，道，“咱们宗里快和凡间样热闹，就是人少点儿，宗主体恤大伙儿忙年，给他们休几日假，他们走，倒是有点冷清。”
“热闹与否，无谓人多不多，心意到便可。”闻清徵说着，视线却落在他端过来那盘饺子上。
赫舒以为他是想吃，拿筷子给他，但闻清徵却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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