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却回答。
“知道自己身体是什样子,左右也撑不过几日,这对眼睛在身上也毫无用处,不如慷慨次,还能让他永远记住。”褚易嘴唇苍白,脸色亦苍白如纸,似乎整个人都是未着色画卷上人物,淡淡道,“在临死之前还能体会下当瞎子感觉,也是新奇。”
“……”
赫舒嘴唇动动,半天没说出话,苦笑声,摇摇头,“好吧,还是说不上喜欢你,但是,现在却不讨厌你。”
褚易嘴角勾勾,没说什。
赫舒看到他眼睛漆黑,却并不聚焦,是闻清徵之前样子,忽然不知道要说什,嗫嚅好久,才说,“他让来谢你。”
“谢?不用。”
褚易漠然道,“他自己已经谢过。”
“……”赫舒看他毫无神采眼睛,只觉得心中如鲠在喉,叹声,问,“可,你既然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为何还不见他?”
“因为做过想做事,不想见人就不用再见。”
去个朋友那里事情跟他说,说等他醒来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能看到,但褚易却不知所踪。他去褚易之前住住所去拜访,但褚易设下阵法不让他进去,他也只好回来。
赫舒听着他话,喃喃,“哦,原来如此。”
他看闻清徵面色郁结,似有愧意,宽慰他几句,道,“那这便去看看,闻仙长你先等片刻。”
“好。”
赫舒赶去那处竹林时候,阵法仍未开,他朝里面传音,道让他开下阵法,他不好硬闯,只能先通告声。
“你做什事情,好像都是率性而为,想做便做,没考虑过后果。说实话,挺羡慕你。”赫舒叹声,却不得不说出心里真实想法,话锋转,道,“但觉得你做错,你从开始就错。”
“哦。”
“你明明知道闻仙长喜欢是宗主,又何必苦费心思,他若是真对你有意,你难道也会安心?”
赫舒没忍住把心里直想说话倾吐出来,
褚易怔怔,却只觉得他口是心非。
“你既然不想见他,又何至于把眼睛给他,你……”
他都不知道该说褚易是多情还是滥情。
褚易这样做,出乎他意料,毕竟褚易在他心里只是个只爱自己人,他何曾会对别人那好。
他看着褚易发问,却没有得到回复,以为他不会说。
等许久,才见阵法开。
赫舒走进竹林深处,见到条长长清溪深处有间小小竹屋,个青色人影便立在竹屋外面。
他连忙走过去,喊声,“褚易?”
褚易应声转身,确实点都不惊讶,问,“他让你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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