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闻清徵没想到他会拿解蛊来威胁自己,无奈道,“别胡闹了,直接解蛊便是。”
“谁胡闹了?你倒是跟我说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便能了解蛊虫吸食你心头精血的时间,才可对症下药。蛊虫如今的大小我也不知,要想把它引出来还不知道要下多重的药呢。”
“……”
闻清徵回想着,轻声道,“应该是,三年之前。”
他探到闻清徵后颈已是湿腻冰冷的一片,应该是流的汗,他拿出一个夜明珠放在旁边,夜明珠的柔和光辉很快将整间屋子照明。
戚怀香这时才看到他的道袍紧紧贴着后背,已是冷汗淋漓了。
闻清徵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有些疲倦,“嗯。”
“我给你的丹药没吃?”
“用过了。”
他做了那么多年,随身侍奉在师尊左右,对他所有的习惯都了若指掌。
像是用毒的宗师,每日只肯下一丢丢剂量的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便足以让人病入膏肓。
沈昭并不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怕,他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师尊依赖上自己,让他习惯上自己的存在,便是为了等到今日。
他有足够的耐心,能继续等下去。
师尊今日的回应让他在经历了前几次的失望之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三年前,眉目尚且青涩的俊逸少年跪倒在他身前,眼眸清澈而虔诚,求自己继续留他在身边。
那时候,沈昭已经在他身边呆了许久了,他习惯了沈昭的照顾,就算知道不合理法也还是让他留下来了。
这三年来,心头只是偶尔有细微的刺痒,不算厉害,闻清徵为了之后的道宗切磋便忍下来
“……”
戚怀香看着他被汗浸透之后愈发洁白无暇的脸颊,若有所思,“哦,是蛊虫闹得愈发厉害了。”
他想着刚刚出去时见到的青年的身影,问他,“沈昭今夜来作什么了?是因为他?”
闻清徵不愿与他说刚刚的事情,那时的场面只是想起就让他耳热心躁,无法平静,他只是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但戚怀香不依不饶,把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许,继续问,“是从什么时候,你跟我仔细说说,我才好解蛊。要不然,这情蛊我可不帮你解了。”
……
夜幕深重,灯已经都熄了,只留下一室黑暗。
幽幽的一阵异香飘过,如丝如雾,带着些腻人的甜意,闻清徵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往一个方向看去,启唇,“戚怀香?”
穿着月白衣衫的身影从暗处闪过,男子行动如鬼魅一般,悄然地步到他榻前,掀开帷幕。
一双冰凉的手压在青年后颈,戚怀香的声音紧跟着穿到耳边,问道,“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蛊虫又有动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