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饭,别走你就不吃饭,那就不好。”
“你帮看着点嘉乐和阿瑾好不好?不要让他们吵架。”
“阿瑾是个好孩子,他枪法使得真漂亮,比漂亮。阿爹说枪法不够快。”
“其实是进东宫才学做菜,厉害吧?自学成才。娘说舞刀弄枪,不像个女孩子,若是她见做菜,怕是要吓跳。”
“都没做过菜给爹娘吃。”
为由直奔校场,躲得大老远,看见嘉乐和阿瑾并肩站立相视笑,微风卷起他们头发,真是般配到十分。
嘉乐婚事就这样定下来,本朝没有驸马不能为官规矩,阿瑾能娶皇长女,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很高兴,反倒娘很不开心,觉得应该把嘉乐嫁给亲哥哥儿子。
九月初十,微雨,宜婚嫁,嘉乐穿上温贵妃亲自给她做嫁衣,跪在地上拜别和淑妃,步步走出这座困她娘二十年深宫。
和淑妃眼中含泪,面上却带着笑,立在蒙蒙秋雨中看着仪仗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淑妃才颤抖着低声说:“走吧,走得远远,再不要回来。”
嘉乐嫁给阿瑾,夫妻和乐十分美满,淑妃桩心事,心里口气松,就开始病起来。
说到这里她就委屈起来,声音里带上哭腔,“小柳儿,都没做过菜给爹娘吃。”
淑妃娘娘死在她四十岁那年冬天,她进宫二十三年,犹有个女儿能为她披麻戴孝,已算十分幸运,皇上追封她为忠敏皇贵妃,下葬妃陵。
忠敏,忠字用得好,敏字也用得好,淑妃娘娘到这深宫来,不就是靠份聪敏心性守住家族个“忠”字。
偷偷剪下她缕头发,对嘉乐说,找个机会,把你阿娘这缕头发送回你外祖家吧。
淑妃这走,后宫叙话时候就少很
她这场病来就再没好,太医说,淑妃娘娘精气神用尽,就好像盏油灯燃尽灯油,油尽灯枯,怕是难好。
知道淑妃不喜欢宫中生活,她是为着嘉乐和们才坚持下来,嘉乐已经有个好归宿,呢已是稳坐中宫,儿子成太子,温贵妃地位也很稳固,再没什好让她不放心,实在想不出来这深宫还有什值得她牵挂。
她倒是看得开,对说:“小柳儿,你愁什,笑笑,各人有各人命数。这宫里多活年少活年区别很大,不过是关在笼子里捱日子。”
她这病就这样日轻日重地拖年多,嘉乐儿子满百日那天,淑妃迷迷糊糊,拉着手说很多话:
“……小柳儿,把做菜手艺都教给王美人啦,以后你让她给你做菜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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