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有点意外,心里又笑道乔蓉果然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聂丹拱手道:“劳烦姑娘,生出这些叨扰,实在于心不安。”
乔蓉道:“淼子哥哥,也就是自己人,喜欢就多吃点。”
说着又过来斟酒,游淼心中动,想到聂丹也该休息放松下,便朝乔蓉道:“表姐也过来喝两杯罢。”
乔蓉嗯声,聂丹忙让个位置给乔蓉坐下,游淼吩咐下人摆上筷子碗杯,乔蓉又道:“江波山庄里状元红很喜欢,只是后劲大,不敢多喝。”
聂丹生行军打仗,守鳏已有十五年,当年妻子死后,京城来做媒让他续弦便踏破门槛。然而聂丹却从未与女孩接触过,大多以出征为由拒绝。乔蓉又是大家闺秀,行止得体,席间聊几句行军之事,聂丹便说许多,排兵布阵,塞外风情,乔蓉只笑着听,又十分好奇。
换上长袍。两人便坐在桌畔喝茶,乔蓉不待游淼开口,已在外面溜儿吩咐下去,先是烧水让聂丹洗澡。
洗过后别院中临河房内开窗,房中火盆烧得暖洋洋,搁案小菜,壶烧酒。都是扬州地冬鲜。
游淼给聂丹斟酒,笑着说:“既然回来,就休息几天罢。”
聂丹终于点头道:“走步,是步,但抚恤事,仍要麻烦你多看着。”
游淼嗯声:“知道。”
游淼喝着酒,心里在想,乔蓉年纪大也未出嫁,若双方都有意,能撮合上,倒也是好事桩,想着这事,眼睛东撇撇,西看看,乔蓉猜到其意,喝过酒,吃菜,便让人收拾桌子,告退回去睡下。说:“淼子今夜睡家里不?”
游淼正有此意,说:“回去也晚,就在楼里歇息罢。”
聂丹道:“不要再麻烦人收拾,你睡榻上罢。”
聂丹开口,游淼便欣然点头,喝过酒后全身发热,与聂丹挤在起睡下。外面下雪天仍十分敞亮,夜光透过窗棂照入。
游淼低声道:“大
聂丹举筷,吃口小菜,忽而沉默不语,游淼提心吊胆,都有点怕他,生怕他又说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话,譬如前线全在吃树皮草根,江南还在夜夜笙歌,日日酒筵云云……
“菜不好吃,大哥?”游淼问。
聂丹道:“不,与你大嫂生前做味道极其相似。”
游淼见那碟是百合炒虾仁,便放下心来,这道菜在江南倒是寻常。想必墨烟楼请厨子也是用心,便朝穆风道:“去问问谁做这道菜。”
游淼本想让厨子再做点上来,不料片刻后乔蓉笑吟吟过来,问:“菜好吃吗?楼里还没开业,厨子都是外头来,早就放工回去。这桌子菜都是亲自下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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