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趴在船栏上,问几句李治烽近日杂事,李治烽也没什可做,答道:“听说要出征?”
游淼缓缓摇头,说:“以先生那脾气,只怕出不征。等进政事堂后就能打听到消息
李治烽嗯声,说:“他不爱财,也不贪名利,让你不用回礼。”
游淼尴尬,自嘲道:“也只有最贪财……算,啊对!他给赵……陛……给三哥扇子上写着什?”
李治烽说:“国破山河在。”
游淼:“……”
说国破未必贴切,毕竟南方还有半壁江山,然而认真说起来,确实与国破无异,而山河仍在,更是在提醒赵超,实在是句句诛心。
“以前先生教时候还不太懂,现在懂些。”
李治烽:“意思是让不要争功?以大局为重?”
游淼忙摆手,说:“不,大约是‘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意思……”
李治烽缓缓点头,若有所思,游淼又说:“也不完全是,他是提醒你,打场战,天时、地利、人和、知己知彼,所有优势都要算上,所有意外也都要考虑到,而为将之人,很少会将自己军队陷入泥淖之中,也不会有全军顷刻间即将大败,却因将领自己抉择而反败为胜机会。”
“唔。”李治烽点头道。
“给他自己呢?”游淼又问。
“不知道。”李治烽笑笑说,“下次你自己去问他。”
游淼叹口气,拿着扇子想来想去,时间心事纷杂,诸般滋味涌上心头。人生最快慰事,就是和李治烽在起;二就是有聂丹这位大哥;三则是拜孙舆这位先生。
游淼说孙舆那事,李治烽只是静静听着,末点头,说:“知道,你去罢。”
游淼喝过几盅酒,又吃点河鲜,只觉扬州城里菜,无非也就是这样,还没有江波山庄好吃,价钱又贵,随口抱怨几句,李治烽便哄着道:“让钱嫂搬过来,给你做饭。”
“换句话说。”游淼说,“真正会打仗人,是不会碰上什机会扭转败绩,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机会,战争也不是为成就几个人功名,而是为天下……”
李治烽点头:“知道,你收着罢。”
游淼笑道:“你拿着,现在倒是喜欢自己这把。”
聂丹赠与李治烽这句,游淼仔细想想,确实对他非常有用,而赠予自己这句,游淼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自己顾着官场那套,多许多圆滑与变通,也少许多坚持。
狭路相逢勇者胜,有时候步也不能退,这也是聂丹寄予他厚望,游淼把扇子认真收起来,忽然转念想,问:“这就是他给咱们定情……结拜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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