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道:“不用说,心里有数。”
游汉戈愕,继而抬头看游淼,游淼沉吟半晌,只自顾自地喝茶,又渐渐地想起昔日游汉戈待他好来。那天在大安城里,他曾经想到,自己被扣为人质,若要江南出钱来赎,游德川会不会认他这个儿子,掏钱把他赎回来?
翻来覆去地想,游淼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想明白游德川心思,按他想法,应该是会。
所以在这个时候,收留他住进山庄里,也是人之常情。
黄昏时分,李治烽回来,游德川也回来,见到游淼时间有些惊讶,游淼便吩咐下人备饭,预备在处吃。李治烽洗手下厨房去给游淼加菜,游淼在院里坐许久,与游汉戈聊话,说来说去都是前些日子事,说多不免添堵,便借故告辞下厨房去看看菜好不曾。
:“不妨不妨,本来也没往心里去。”
游汉戈又说:“想找你商量个事。”
游淼示意他说,边喝茶,边心不在焉地打量院子,游汉戈看他会儿,忽然又笑道:“弟弟,你和从前不太样。”
“怎不样?”游淼莫名道。
“像个当官。”游汉戈又道,“去年九月,听江波山庄传来消息,说你考中探花郎,十月那会儿又听说你在京城当御史,大哥是真心高兴。”
李治烽正在打蛋给游淼做蒸蛋吃,游淼进去,从背后搂着他腰,李治烽侧头道:“怎?又撒娇。”
游淼噗声笑。
李治烽:“有心事?”
游淼嗯
游淼笑笑,分杯茶,放在游汉戈面前,什也没说,忽然发现游汉戈看着他眼神,又有点陌生,有点惧怕。游淼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不自觉地用官场那套来对待游汉戈,令他疏远,忙笑道:“大哥,你有什事找帮忙,只要出得力,定帮。”
“本来自家人,也不该说什帮不帮话。”游汉戈又自嘲道,“是关于咱爹事。”
游淼本以为游汉戈想托他朝赵超说几句好话,送进扬州府里当个官,不料游汉戈所提,却是游德川事。但他没有插口,只是静静听着。
“爹从山庄上撤下来那天,茶林都被烧。”游汉戈说,“国家碰上这等事,也是没办法,可咱们爹年纪大,有事,时也看不开。幸亏有乔舅收留,但也生几场大病……”
说来说去,也都是上回王氏说话,游淼并不打断他,游汉戈又道:“爹在这里住着,时常想你,铺子里又人多嘈杂,夜里常常睡不好。大哥想求你件事:就让爹搬去江波山庄住几天罢。和娘,依旧住扬州铺子里,说到底也是无能,才给你平添这多麻烦……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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