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
飞石砸垮屋顶,烟雾飞起,鞑靼人又在北门外烧起狼粪,呛得人睁不开眼。游淼在黑烟里不辨方向,跑出段路,找到匹战马奔向西门找赵超。
果不其然,帝君没有前来督战,腊月二十三夜,赵懋将帝位传给太子,昭告全城。天蒙蒙亮时,北风带来黑烟里,鞑靼人发动第二次箭雨。
这次箭雨足有近十万支,都是黄河战中缴获天启军铁箭,箭雨铺天盖地,覆盖整个京城。
腊月二十四,降兵终于死完,鞑靼人派出使节叩城。
“游大人!”京畿军名武官在内城喊道。
超说,“只有他站在这里,降兵才不敢再攻打京城。”
游淼道:“他未必会来,太危险。”
游淼对赵懋勇气不抱多少希望,否则帝君也不会以南巡之名逃难,但赵超道:“此时,彼时,你先到角楼下面休息会儿,进宫去。”
天快亮,外面战局稍停,虽还在攻城,呐喊声却渐弱下去,赵超让副将督战,游淼也累得不行,随处找个地方,皮甲未卸,就地躺,闭上双眼。耳边仍是厮杀声音,声音离他逐渐远去,他梦见李治烽回来,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兵在城外横冲直闯,杀得鞑靼人大溃。
不知睡多久,游淼被大喊声猛然惊醒。
人碰碰熟睡游淼,游淼已是浑身尘灰,满脸污脏,昨夜他忙整夜,核查伤亡,重新编排京畿军部队,困得无以复加,被叫醒后揉揉眼睛,问:“什事?在这里!”
武官看半天才认出游淼,忙道:“陛下传游大人进宫议事!”
游淼还在奇怪帝君终于出来,然而转念想才记起赵懋已让位,现在帝君是太子赵擢,便爬上武官准备好马进太和殿内去。
抵达太和殿外时,殿内十分安静,游淼整战甲,从侧旁入内,也无人拦他,文官以李延领头,武将以赵超居首,李延只是回头看他眼,示意游淼不要说话。
游淼会意,站到文臣队列内,长久静默后,昔年太子,如今皇帝赵擢冷笑道:“你鞑靼可汗倒是好大胃口。”
“游大人!”有人在他耳畔喊道,“快躲起来!”
城内兵士片混乱,名裨将把游淼架起来,推到城墙下,几个兵士起护着他,数声乱响,游淼不明状况,大声道:“发生什事?!”
石头开始飞进来,鞑靼军又波攻势开始,这次混在石头里是成千上万死人头颅——先前唐晖带兵,在黄河边上几次交战后,被俘虏或是被杀天启军将士头颅。
“赵超呢?!”游淼又问道。
裨将大声答道:“三殿下正在西门督战!那里也在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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