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那少年说,“吭声就要挨打。”
两人极小声交谈。
游淼:“你叫什名字?”
“赵超。”少年答道,“你呢?怎会被抓到这里来
时间心中纠结难言,翻来覆去地想,及至看到远处村庄时,灰蒙蒙天已亮,太阳隐藏在厚重云层后,天地间仍在不住飘洒着雪粉。
那是个被火烧得焦黑村庄,看便知是胡人掠夺后占领临时据点,雪地上满是血,道路两侧还有废弃人尸。
胡人把游淼提下来,扔进个完好屋子里,游淼头撞在木地板上,双眼发黑,艰难地蠕动着起来。室内光线非常暗淡,发红几块炭放在个铜盆里,房内还有咳嗽声。
“呜呜……”游淼嘴里塞着布,蠕动着过去。
“谁?”墙角响起个少年声音。
乱叫,游淼刚出去就被提起来,在雪地上拖路,再扔下地去,雪地十分冰凉。
游淼心道完,这个时候,他想喊不是有钱你们别杀,而是忍不住地抬头,看那群人里有没有李治烽。
胡人们打着火把,满脸横肉,犹如铁塔般伫立于四周,游淼初时十分惊惶,然而扫过这些人眼后,又渐渐镇定下来。谢天谢地,没有李治烽。
但转念想,通风报信,也不定会出现。
胡人首领下令,有人便上前把游淼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进破布,扔上带货马车,胡人们骑着马,兴奋地彼此交谈,游淼辨不清这些人来自哪个部族。朝后望,见被胡人劫来货不到十辆车,料想先前商人也逃不少。
“唔——”游淼翻过身,躺在地上。
好半晌后,游淼双眼适应光线,四处看看,看到个陌生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大。
“你也是被抓来?”少年低声问。
游淼缓缓点头,少年背过身,用捆在背后双手凑到游淼面前,扯下他塞在嘴里布。
游淼出口长气。
是,这帮蛮子见他衣着光鲜,想必是打算扣他当人质,让大启国送钱来赎人。
想通,游淼又安心不少。
他此刻最怕就是见到李治烽,但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整个车队被抓住活口只有他个,胡人们做事粗心大意,竟没有把他匕首搜走,游淼先前将匕首塞在靴筒里,此刻轻轻晃晃右脚,匕首还在,沉甸甸。
手被反剪在背后,抽匕首出来割断绳索逃跑不难。
然而此刻冰天雪地,平原望无际,脱缚又能逃哪去?只怕走不到两个时辰,就要被冻死在冰原上,且先不逃,看看情况如何罢。游淼根据风向判断,此刻是朝着西北走,越走越回去……要是出塞外,只怕此生再难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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