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恶鬼静静听着，张嘴想要说话，眼泪却先下来
。
它们站在燕时洵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在其中，却没有任何鬼魂展露出恶意，反而乖顺听着燕时洵话。猛然垮下肩膀和松懈下来魂魄，像是终于找到能够倾听它们怨恨不甘主心骨。
驱鬼者对妇人态度，被所有恶鬼看在眼里。
它们虽然因为心中愤怒
——它们眼中，在流着血泪。
这些数千年来冤屈却无处可诉说恶鬼，终于在彻底落入绝望之前，亲眼见证旧酆都城墙塌陷，从外面而来光，照在它们眼前。
燕时洵刚刚
路走来时，就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这些恶鬼动向，看到它们彼此撕咬伤害场面，有些恶鬼已然被逼疯神智不轻，疯疯癫癫模样更加渗人。
但现在，这些鬼魂中即便再没有神智，也没有贸然攻击燕时洵。
漫长时间已经让很多鬼魂失去说话能力，许久不用口舌，就像是锈死铁门，即便有诸多怨恨和苦痛想要说出来，却也只能憋在心里。
。
反倒是邺澧皱起眉，有些紧张，担忧这些恶鬼会伤到燕时洵。
但这毕竟是燕时洵自己意志，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强迫自己等在原地，静静注视着事情发展。
那些恶鬼衣着形象各异，但都衣衫褴褛，浑身血污和脓水，身上没有块好肉。
有甚至开膛破肚，脏器都垂在肚子外面，随着行走摇晃，腐臭血液滴落满地。
“不用着急。”
燕时洵看懂恶鬼眼中急切，他刻意放柔和声调，带着足以安抚周围切存在安心力量。
“不论你们曾经是因为什
才被关押进酆都，但北阴酆都已死，旧酆都已被废除，有新酆都会来接手你们冤情。无需你们重述生前死后切，新酆都之主，会审判你们功过因果，然后送你们前往投胎。”
燕时洵声音柔和，却无比坚定：“即便过千年，两千年……错也无法成为对，这份公理道义，终究要还给你们。”
“旧酆都彻底毁灭之日，就是你们脱离这里，前往新酆都接受审判之时。”
还有鬼，头颅被砸得粉碎，白花花脑浆混合着血液糊满脸，凸出来眼球几乎要脱离眼眶，看起来极为骇人。
就算是早已经见过太多惨烈现场，自以为足够坚强，习惯这些场面官方负责人，也觉得胃里翻滚，有酸水顺着喉管向上涌来。
恶鬼从四面八方缓缓走向燕时洵，逐渐将他包围其中。
燕时洵垂手而立，不避亦不惧，目光平静落在眼前恶鬼身上。
它们向燕时洵缓缓伸出手，却似乎没有攻击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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