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陆平被他催促着,浑浑噩噩地去追车,又浑浑噩噩地被人流推着走进车厢。
男孩站在拥挤车厢中,看向窗外:少年孤身人站在空旷车站内,身后电子广告牌上放着合家欢广告,照亮他。
夜风拂过少年头发,他们目光在空中交汇。
沈雨泽没说再见。陆平也没说。
直到公交车驶出站台,陆平心跳声仍未平复。
沈雨泽摇摇头:“这个猜测不够大胆,你不如再大胆些。”
“……?”
“平平——”沈雨泽抬手,轻抚男孩胸口飘摇围巾流苏,掌心恰好抵住他跳动心脏,“——是吃醋。”
那瞬间,陆平大脑片空白,他怔怔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沈雨泽,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他知道,他胸腔里那个器官正在拼命运转,它噗通噗通跳着,比路边驶过汽车还要喧嚣,比夜空里划过流星还要迅速。沈雨泽手就抵在他胸口,他心脏跳动频率不加保留地传递给沈雨泽。
风肆虐。他控诉:“你看,你现在就对很好,但刚刚在诊室里就对横眉冷对。”
沈雨泽沉默几秒,说:“抱歉。”
“光是句道歉怎够?”陆平难得见沈雨泽服软,当然要乘胜追击,“你忘咱们《同桌守则》上怎写?第,不准……”
“你还记得《同桌守则》?”沈雨泽打断他,“还以为你换新同桌之后,就把抛在脑后呢。”
陆平委屈:“怎可能!”
也是直到这时陆平才发现——沈雨泽围巾,他还没有还给他呢。
……
晚上,陆平躺在自己小床上辗转反侧。
他睡不着,又拿出手机躲在被子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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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什,又不知应该说什。他想问问沈雨泽口中吃醋是他以为那个意思吗,还是说,这只是个并不好笑玩笑呢?
恰在此时,刺目车灯远光穿透夜色,打在他们身上。
辆公交车从远驶近,直到停在站台前。
沈雨泽看到车上编号,提醒陆平:“车来,你该走。”
他收回手,后退步,与男孩保持恰到好处距离。
沈雨泽:“亲眼看到,你在上课时和陈妙妙聊天,她睡着,你还叫醒她,给她递纸巾。”
“……”陆平不可思议地问,“就因为和陈妙妙多说几句话,你就不高兴?”
少年没回答,但他紧抿嘴角已经泄露他心中想法。
陆平越来越看不懂他:“沈雨泽,大胆猜测下,你是吃错药吗?”
若不是这个理由话,陆平实在想不出来,沈雨泽为什会因为陈妙妙感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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