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然换衣服,就真准备离开。
当初他来时候什都没有,浑身上下除钱包打火机,就剩那块表和条项链。萧敬然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只拿钱包和弹夹往口袋里塞。
就是临走时路过那面穿衣镜时候又停住。
身上这身衣服是当初陈飞扬给他买,他很喜欢,还觉得陈飞扬眼光好,都不用他跟着去挑就能这合他心意。
他还记得那天陈飞扬回来,两个人就坐在后面那里拆包装,陈飞扬还让他试试,然后就站在这面镜子前帮他弄领子。当时他直瞟着陈飞扬眉眼瞧呀瞧,就感觉他身上真香真好闻,还觉得心里特满溢。
以后,萧敬然站在阳台上抽根烟,决定收拾东西走人。
他不在这儿呆,以后陈飞扬爱死死、爱活活,爱卖卖、爱干嘛干嘛,跟他分钱关系都没有,他滚蛋行吧。
桌子上这五十万现金可以说是他玩命去银行提出来,萧敬然给收拾好,装进袋子里往衣橱里扔。算算这两个月他吃他喝他住他,就算还睡他次,这些钱也他妈够消费他吧?
萧敬然赌气地往床上坐,回头又瞥到床头柜上摆着个小本子。
他记得之前陈飞扬动不动就爱拿着它写写画画,于是眯眯眼睛,伸手把本子拿起来翻几下,差点又直接气死。
从小到大活二十多年,他从来没在任何个人身上找到过像陈飞扬带给他那种感觉,呆在他身边,好像什事都能忘掉,连多年以来经常重复噩梦都不会做。
不对,也会做噩梦,只是和过去有点不同。
过去噩梦都是声声枪响和惨叫、还有从苍穹之上遍遍坠落到脚下那只白鸽,醒来甚至都能闻见自己手上和身上沾满洗不去血腥气,感觉是那脏。
可是现在噩梦变,没那些压抑和不堪,全是个闹闹腾腾小神经病,白天就算,梦里都不能放过他,总是遍遍闹他想“发疯”。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
哎呀……
行行行,记账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们这种交易关系是得记账,他能理解。
可是他妈谁来给他解释解释这盐和酱油钱是什意思?妈他在这儿住俩月陈飞扬给他做饭次数个手都数出来吧,还他妈得刨吃泡面,这他妈抽油烟机清洗费又是几个意思啊?!
萧敬然翻个白眼,拿着手里账本直想笑,转念又想起陈飞扬跟他撒欢打滚样子,心里就有点涩。
可是还是算算,事情都搞到这个地步,真他妈挺没意思,还是拉基巴倒吧,反正就算他咬着不松口,也不会有多久好日子过不是?索性还是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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