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跟陈砚有关系。
保安紧张是有理由,他们梁总什脾气?他们梁总对爱车什态度?他们太清楚。
这全天下咬住个“副”字不放,就只有梁其致个人。
这多年来坚持不懈,定要喊“陈副总”。
陈砚习以为常。
“车。”梁其致字顿地说。
陈砚说:“哦,梁总车,法拉利啊,好看。”
然后关上门。
再也没再推开过。
湛柯在原地愣很久,反应过来之后他推开门追出去。
就像现在样,背影都看不到。
再见时候,陈砚说他要结婚。
然后取来行李箱,沉默地打开衣柜,简单收拾几件衣服。
湛柯从头到尾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承认自己心慌,承认自己在看到陈砚对自己说“分手”已经没有力气做出多余反应时候,整颗心都像是被撕裂。
但他把这归给习惯。
他只是习惯陈砚在他身边罢。
只是习惯陈砚直对他笑脸相迎罢。
水,干涩喉咙在刺痛过后短暂解脱。
六年。
他意识到自己爱上陈砚。
花六年时间。
那句“爱你”,陈砚等十年。
梁其致怒,“陈副总,你用不着跟装,车到底怎回事你心里清楚。”
他忙完急着回家,刚走进停车场,被保安拦住。
保安吓得半天说不利索个话,他只抓住几个关键词。
总结起来就两句话。
他车被砸。
“怎办,”湛柯喃喃道:“那要怎办,怕他会忘。”
*
陈砚刚到家就接到“车主”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梁其致”三个字瞬,陈砚笑下,接起来之后“喂”语调都是上扬。
梁其致咬牙问:“陈副总,不打算给个解释吗?”
陈砚走进厨房倒杯水,润润嗓子后才回答:“什事儿梁总?”
只是习惯陈砚直直直喜欢他。
陈砚将身上与湛柯同款睡衣脱下,丢进垃圾桶。
换上最简单不过白衬衫黑裤子,拖着行李箱走出门。
他转身关门时候对站在不远处盯着他湛柯说:“你最好永远别喜欢。”
你最好别喜欢,永远都别喜欢。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经得起这样撕心裂肺。
他在陈砚精神快要崩溃情形下对陈砚最后次说“分手吧”。
那时陈砚眼泪大约已经哭干,滴都掉不出来,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将盖在腿上被子掀开,脸色苍白站起来,和湛柯面对面。
他抬手在湛柯脸上轻抚,声音平淡地掀不起点波澜,他鼓鼓腮帮,点点头。
他说:“最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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