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娄瑞不像多惊喜样子,但仍愣下,扯出张厨房纸,把夏炎衣摆上水渍吸干,“那就好,就是不放心你个人。”
她仍是齐耳短发,只到夏炎胸口高,肩膀瘦削但始终板正,从不佝偻。夏炎搭上她肩,推着她往走,路过餐桌时抄起早报,把娄瑞安置到院子里吊椅上。
“去接人
“好,”娄瑞点头,把盘子里鸡蛋拿起来咬口,轻咳两声,语调恢复平静,“跟他关系这好啊。”
夏炎垂下眼,“嗯。”
“大学同学吗?”
“不是,”夏炎把桌上用过餐具摞到起,叮叮当当声音里,说:“不过认识很多年。”
“这要好啊。”娄瑞吃掉最后口蛋白,头微垂着,又这感叹句,语气显得有些微妙,但夏炎还没来得及问,又听见她不经意间提起位同事。
在略显生疏关心里,偶尔令他无所适从。
小时候确实怨过他们缺席,但这并不影响他无忧地长大,心智健全,懂得许多成年人无奈,也懂得为人父母同样拥有对人生选择。
“妈,不要为,为你自己。你喜欢做科研,那就继续做。”夏炎绕过餐桌,坐到她旁边,像孩童依偎在妈妈肩膀,“支持你所有决定。”
娄瑞没声音,手放在夏炎后颈,下下地揉,在夏炎想抗议她像在揉小狗时候,她肩膀隐隐地开始抖动,而后几滴水砸在夏炎手背上,溅出片水渍。
水渍扩大,夏炎才意识到娄瑞在哭。
“梁阿姨,还记得吧,退休会上你见过。”
夏炎抱起盘子往厨房走,打开水龙头,“有点印象。”他没让娄瑞帮忙,往海绵布上挤洗洁精,“来吧妈。”
“梁阿姨有个女儿,比你小两岁,”娄瑞靠着水槽,“那天梁阿姨看见你,直找要联系方式,说得问问你意见,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套。”
娄瑞把夏炎冲好盘子拿在手里,用布拭干水分,“给她吗?”她问。
“妈,”水声哗啦作响,夏炎冲掉手上泡沫,卫衣下摆沾上水,洇湿小块,他随手拧,说得干脆:“有喜欢人,你跟梁阿姨说声抱歉吧。”
“妈。”夏炎从她肩膀上起身,还没看清那张哭泣面孔,娄瑞用掌根把将泪和悲伤抹平。
只剩眼圈有点红,“不说这个,妈妈再想想。”她说,“你那个朋友几点到?多做几个菜。”
“九点多,去接他。”夏炎有意活跃氛围,“妈,你做饭不如做科研,别忙,会儿就等着吃吧。”
“你什时候学会做饭?”娄瑞轻声问。
“不会,陆……朋友姓陆,他会。们起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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