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夏炎阵恍惚,原来他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两个人生活。
手里项链还在两人中间摆动,像钟锤不断撞向空气中虚无屏障。沉默时间并不久,但夏炎秒钟也不想等,他又问遍:“你看见,对吧?”
“对,”陆周瑜把手里杯子放下,声音平静,“昨晚睡前,帮你脱衣服时候掉出来。”
“哦。”夏炎顿顿,发觉其实他气势汹汹地质问,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答案。陆周瑜承认也好,否认也好——反正现在总看见,发现男朋友随身装着暧昧不清礼物,还要再去跟送礼人见面,不应该这平静吧?
陆周瑜手撑在餐桌上,衣领没有系紧,露出锁骨下块红痕,昭示着他们刚才多激烈、多缠绵情事。
今天是个难得晴天。
夏炎走回餐厅,看到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桌面上道小小彩虹,忽然后知后觉到,连绵周阴雨天气结束。
陆周瑜手里杯子,夏炎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早上用过那个,因为买来是对儿,形状和颜色都样,只是印花有细微差别,不太好分辨。
他有点想提醒他,感冒还没好,别传染给你,但又想到早上做时候,数不清亲多少次,就没说。
从没觉得餐厅这明亮而拥挤。
再往前步,夏炎就能碰到他,帮他系好衣领,跟他说其实你不在很想你,以后们经常在家吃饭吧。
但他需要个往前步理由。
质问啊,他想,问这条项链是怎回事,问为什要跟沈齐出去,问出去干什,问什都告诉你,哪怕现在吵架,甚至打架。
……只要让知道你在乎就好。
但陆周瑜却只是平和地开口,道毫无波澜歉,“对不起,”他说,“不
瓷砖和大理石台面洁净如新,但比以前多成双成对餐具,抽象派印花碗盘、筷子,同花色餐垫,杯子有好几对,冰箱门上是从各场展览淘来冰箱贴,满满当当。
即便如此,夏炎还是乐此不疲地往家里搬运东西,总觉得这也有用,那也有用,这也好看,那也好看。目光迅速绕餐厅梭巡周,他突然有种错觉,像是……他们在起生活很多年。
不是恋爱,是生活。
以前姥爷还没去世时候,姥姥家里厨房也是这样,高大红木橱柜里什都有,所有餐具都是对儿,用些年头,碗底印花都洗掉。后来加上夏炎小碗、小盘子、矫正姿势小筷子,凑成家人餐桌。
小时候觉得餐桌很大,长大后又觉得餐桌很小。夏炎直想给姥姥换张,却总被她说“现在就个人用啦,不觉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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