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五,感冒仍不见好转,午睡醒来感觉浑身发冷,夏炎翻出温度计,体温已经超过三十八度。
正犹豫去不去医院时,门被敲响两声。
提前回来?
把五花八门药和温度计并塞进抽
等什,他自己也说不清。
推门手停顿住,季启林侧头看过来,笑着说:“怕什,又不会棒打鸳鸯。”
“知道。”
“是不是感冒,”季启林不再追问,“回家吃点药休息吧,别影响你约会。”
在海城工作和生活几年里,季启林比父亲更像父亲,给予夏炎颇多帮助,感动和些许愧疚在体内充盈,他对季启林说:“谢谢您。”
他并没有替陆周瑜报名参加打算与资格,只是看到《回声》消息时,总忍不住想起在家里看电影那晚,陆周瑜问他主人公为什不能穿越时空,回去见他妈妈面。
他那个时候应该也在想自己妈妈吧。
随着科技发展与普及,复刻个人音容笑貌并不再遥不可及。李沅说可以试试,不过——
“上场,原本有对失独父母也参加,他们女儿几年前死于车祸,后来到重建面容那步,两个人要求退出,说什也不让们继续做。”
“是因为……”夏炎找不到合适词,李沅也不再接话。
“这孩子,”季启林抬起手,似乎是想摸摸他头,最后手掌落在胳膊上拍两下,“你爸妈是不是要退休,别光顾着谈恋爱,多跟他们联系联系。”
“好。”
回到家,夏炎从抽屉里翻出感冒药,吃完倒头就睡,再醒来天已经黑,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陆周瑜说已经抵达目地。
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夏炎想问他有没有参加《回音》项目意愿,但隔着层屏幕,无论如何排列文字似乎都显得越界,思来想去,还是忍住。
等回来再说也不迟。
他们都明白,是因为不敢面对,不忍面对,担心难以区分虚拟和现实,旦沉溺于幻想中,就再也走不出来。
“这是唯点,”李沅语气平缓,笑容宽厚,像位慈祥长辈,拍拍他肩膀,“需要跟你朋友说明。”
回程路上,季启林三番两次打探他口中那位朋友,和约会对象是不是同人,都被夏炎含糊过去。
吃太多沃柑,连车内有淡淡橘香,夏炎觉得感冒症状似乎在加重,直开到季启林小区外时,鼻子已经闻不到任何气味。
大门外是两排高大梧桐,枯黄叶子落满地,偶尔有人走过,踩在上面,发出叶片碎裂声音。夏炎握着方向盘,想想,在季启林下车前告诉他:“老师,是在谈恋爱,但现在还不算稳定,等……再带他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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