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餐厅,外面天像被龙卷风裹挟过,彻底昏黄下去。
“天黑啊,”夏炎说,颇为遗憾地抬眼望向楼上画室,门紧闭着,“是不是已经放学。”
“下大雨,今天不上课。”
直到走回桥上,夏炎仍是几步回头,风吹,他似乎有点冷,说话时不再是那样懒懒调子,“好吧,那下次再来。”
走出去许久才拦下辆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快途径家属院时,陆周瑜想告诉夏炎他要先下车,转头,发现夏炎靠在车玻璃上睡着,呼出热气把玻璃晕出块白雾,像朵云。
“等……”
“再口。”
“酸……”
“甜,张嘴。”
陆周瑜自己极少喝醉,并且毫无照顾醉鬼经验,本科时期曾有个俄罗斯室友,很是能喝,唯次醉醺醺回来,抱着半只西瓜吃完,酒就醒。
粉,已经干涸炒粉被他整个掀翻,掉到桌面上。
陆周瑜将餐盘推远,又把水果端过来,眨眼功夫,夏炎直接附身去咬桌上粉。
“等等。”陆周瑜连忙捂他嘴,却被咬住食指,拽很久才拔出来。
“真是小狗啊你。”他揉揉指节,把夏炎按回椅背。
夏炎长发凌乱,因没吃到炒粉显得有些生气,原本苍白脸色染上红,用喑哑声音控诉道:“为什不给吃饭?”
直到错过家属院大门,那朵云也愈来愈丰盈,陆周瑜没叫醒他,对司机报出另个地址,出租车调头直上高架桥。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夏炎家小区门口,司机要交班不能再
就这口又口,完全不给夏炎说话机会,吃下半盘哈密瓜后,他酒好像醒些,不再说些没头没脑话,反而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周瑜。
距离实在太近,陆周瑜条胳膊还搭在他肩膀上,呼吸缠绕,绕是陆周瑜对食物气味不敏感,也闻到浓郁瓜果香气,嗓子顿时有些干涸。
吃过东西,夏炎脸色恢复正常,嘴唇被浸水润,他伸出舌尖舔舔下唇,似乎在回想味道,说:“真很酸,你尝尝。”
“是,”陆周瑜只是这说,既没有吃块瓜,也不再看他,“走吧。”
夏炎呆滞会儿,点点头说:“好,该睡觉。”
陆周瑜彻底拿他没办法,手从他身后绕过,搭在肩膀上,控制他不要乱动,又用叉子扎块哈密瓜,递到他嘴边,“张嘴。”
凑近闻闻,夏炎问:“这是什?”
“哈密瓜。”
“你知道吗,黄瓜和蜂蜜起吃有蜜瓜味道。”夏炎张开嘴,把那块瓜吃进去,皱皱鼻子。
“是吗,”陆周瑜又扎下大块,抵在他唇间:“再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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