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眼睛亮,边嗔怪陆周瑜“有这好看朋友不早带来”,边在他旁边加把椅子,热烈邀请新朋友入座。
从听到声音那刻,陆周瑜就猜到是谁,只是酒精阻遏住思维与动作,直至众人注意力被另对多年情侣吸引,旁人终于有所动作。
夏炎手托着下巴,凑近他问:“你不记得?”
三年未见,他几乎没怎变,张令全场人称羡脸,加上长至肩膀浅色头发,叫人过目难忘。
但似乎运气不佳,游戏刚开局,便数次被罚。
与此同时,他觉得似乎有些鲜活东西,正在瓣瓣地从身体里剥落。
有点痛,也伴生出带着歉疚轻松。
而在山上时光,那个吻,初次怦然心动,它们是片朦胧温馨与寂寥*,陆周瑜不曾忘记,但也不再回忆。
被确诊为植物人第三年冬天,周漫平静地迈向死亡,陆周瑜从学校所处北方,转趟机,回到海城参加葬礼。
他从没想过会再次遇到夏炎,在分别三年之后。
血最终还是淌满地板。
陆周瑜五岁开始跟周漫学画画,说是学也不尽然,周漫给他盒颜料,块空画板,就不再管束,坐在旁拉琴。
“宝贝,你觉得这个声音是什颜色?”她轻阖双眼,沉浸在琴声里。
视线扫过颜料盒里斑斓色彩,陆周瑜答:“红色。”
“那们就画红色。”
喝三杯?或者
葬礼结束,恰好收到高中班级群聚会消息,陆周瑜上大学之后极少回海城,也不再参加同学会,因此到场时激起千层涟漪。
大家吵着罚他喝酒,他也笑着杯接杯往胃里灌。
同学聚会流程乏善可陈,两打啤酒分喝完,又开始万年不变国王游戏。
因位同学提前离场,游戏恰好少个人,陆周瑜喝得多,加上为葬礼连轴转,整个人又困又晕,正想主动退出时,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介意话加个吧,”那声音主人只手拍上他肩膀,“跟他认识。”
陆周瑜第次使用颜料,稀释过度,那些明暗不、饱和错落红,就如同条条河,在画板上奔腾,又在重力作用下,滴落到地上。
等他察觉时,地板上已经蜿蜒出条红绸带般天堑,将他和周漫分隔两侧。
周漫对他笑,并不着急去清洗地板,而是说:“像不像血流地?”
陆周瑜接到电话,从山上赶回海城时,周漫已因z.sha未遂住进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望。
回到家后,客厅地板上血渍还未被清理,陆周瑜趴在地上,点点擦拭,不小心踢翻水桶,猛烈水流冲击把血渍沏开,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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