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高峰刚过,便利店没什人,熟食区架子上只剩几个饭团,他随手捏起两个,在窗户边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外面街道和天空。
夏炎始终不会拆便利店三角饭团,平时都尽量规避这类带包装早餐,今天无聊,买两个打发时间。
喝完半杯豆浆,他搓搓手,如同要做精密外科手术般,把饭团平放到桌子上,谨慎地按照说明撕掉那根红色封条,再捏住包装袋两侧,轻轻向外拉,海苔片和饭团完美分离。
这种反人类设计究竟是谁想?
他抽出那片海苔,手动裹在米饭外,三两口吃完,另只饭团推到
夏炎停下动作,“抱歉。”
“抱什歉,”手从他头顶挪开,随后陆周瑜撑着地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向他伸出只手,“起来?”
很简单问句,但夏炎看着他手,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来喜欢就是这种慌乱而矛盾感觉,在此之前他人生切都自然而然,随心所欲且井然有序,从未有过这样感到无法把控时刻。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嘴上说,“太累,再躺会儿。”
美术馆正式开展那天,难得出太阳。
夏炎数不清已经多久没见过晴天,自从回海城后,好像每天都被迫泡在水里,变成海洋生物,猛见直白阳光,甚至有些畏缩。
展览十点开始,早在前天已经完成彩排工作,今天照理说不用再赶早过去,夏炎匆匆走到小区门口时,才想起这茬,又停下脚步。
能不用早去他自然是不想去。
前几天工作忙时候,Deadline如同条带着荆棘藤条,鞭笞着他心无挂碍地布展。
面对这份意料之外感情,夏炎并不准备再往前迈进,乌龟躲在壳里才安全舒适。
展览个月,很快,到时候陆周瑜回英国,大家合作愉快,还能去送他程,握握手说声路平安。
这期间还是减少见面为宜。
在小区门口站会儿功夫,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天色蓝得轻盈,云朵蓬松如絮。
夏炎略思考,转头走进门口便利店,准备先吃顿早饭。
直到昨天,彩排结束,大家累得不行,甚至连聚餐环节都全票举手取消,横七竖八地躺在大厅里。
很巧,他和陆周瑜呈丁字形摊在起,头正好顶在陆周瑜腰侧,夏炎十分别扭地往下滑,却遭到小蒋抗议。
“炎哥,别乱动,你踢着脸。”
所以大家到底是以什姿势叠在起,夏炎不知道,可能像随手撒把小木棒那样,牵发而动全身。
他只好蹭回原位,陆周瑜用手挡下他头顶,简言意骇地说:“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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