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林白汐注册几个租房app,呆在卧室里挑个下午房子。
他手头并不宽裕,但这些年也攒小笔钱,足够他带着韩朵暂时换个安身之处,不过各方面条件自然比不上现在住公寓。
有道是由奢入俭难,林白汐过过饔飧不济日子,这几年虽然生活优渥,但他却从未在这些过于丰厚物质中得到过零星安全感。
他穿华服锦衣,吃珍馐玉食,好像只等韩默声令下,这些五光十色就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像海市蜃楼样,朝情倦,万事成空,他依旧是那个无所有林白汐。
七年来,他战战兢兢地抓着韩默点宠爱,身处金屋美景,却知南柯梦终有醒时,无时无刻不在患得患失,他怕极这种无根之萍般虚浮飘渺,几年时间也没能养出副养尊处优懒骨头,可见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但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亲手剜去这块盘亘心口腐肉,他才能真正地重获新生。
韩默答应离婚本就只是缓兵之策,谁料还没等他徐徐图之,转眼林白汐就做好所有准备,杀得他措手不及。
韩默冷着脸,面不改色地扯谎道,“那本证不在这里。”
“过几天找到会通知你。”
林白汐漏算这桩,闻言怔,又点点头,只说,“好,麻烦。”
不是
“离婚,们昨天说好。”
“啪”
书桌后男人骤然站起,由于起身太急,桌面文件被肘扫向地面,纷纷扬扬地四散开来。
“林白汐,你就这急?!”
而他唯抱歉,是他孩子。
由合至分,韩朵才是这段爱恨纠葛最大
确不必着急,反正在他和韩默之间,结婚证和张废纸无异。
它既不能铲除韩默养花花草草,也无法将韩默绑在自己身边,现在更不该成为他离开拦路虎。
韩默从未正视过这纸婚书效力,他若是紧揪不放反而像在玩欲擒故纵那套。
林白汐不疑有他,得韩默答复便回房,秒也不愿多待。
韩默注视着那人背影,眼皮阵阵发紧,心底五味陈杂。
韩默大步流星,跨过不知哪份会议报告,径直走到林白汐跟前,眉心拧起来,凤眸迸出明显怒意,像燃起团黝黑焰火。
“早晚都样,早点办掉,不耽误你时间。”
林白汐垂着眼帘,泰然地顶着道凌厉视线,仿若未觉。
指尖却吃劲,封皮沿着指甲盖被掐出弧形褶。
哪怕随手养条狗,七年感情也做不到说弃就弃,面对韩默这样个有血有肉,还是曾经给过他光和热,陪他跋涉过无尽悲欢存在,林白汐诚然没法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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