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手摸摸她背脊。
“是个人长大,陪着只有乱葬岗野狗,从小就不知道怎才是对个姑娘好,就逼着你像样活着,让你受很多苦。你以前直想离开,那个时候,其实很怕,但又不知道该怎做。对而言,这两年来,最难事情,就是让你不要恨。也不知道为什,从未为谁心痛过,包括母亲。早就习惯被放弃,但就是不能让你走。”
席银撑起身子,伸手环抱住张铎腰,将头小心地靠在他胸口上。
“你不要这样说,没有怪过你。虽然你说写给你东西不通,但那都是心里话。至今仍然很怀念,你教写字读书时光,字倒是学个七七八八,书……还念得乱七八糟。”
“时间还长,不用急。带你回洛阳,慢慢教给你。”
席银闭上眼睛,嗅着他袖中已经渐淡沉水香。
“你为什直不立皇后啊。”
张铎低头看着膝山人那发红耳廓,含笑轻声道:“你把江沁话听进去?”
“不是,就是……”
“因为放不下你啊。”
字吗?”
“你可以叫字——退寒。不管在什地方,你都可以叫这样叫。”
席银靠在他肩上笑声,“那江大人,会斥责。”
张铎笑笑,“放心,他不敢。”
席银想起江沁那几道诛心话,不由阵寒瑟。
席银抬头望着他眼睛:“那你答应,好好养伤,等廷尉审结和哥哥逆案,会清清白白地跟你回去。”
他没听席银做过多解释,径直说出来。
说出来之后,似乎就连他自己也松快般,松塌下肩膀。
席银怔在张铎膝上,这是自从遇见张铎以来,她从张铎口中听到最温柔句话。
哪怕帐外厚重雨声劈里啪啦地灌入她耳中,仍然无法冲刷掉,这句中饱含温意。
“席银,到现在,都还想得起,两年前把你吊在矮梅下鞭责那幕……”
张铎伸出只手,将席银拢入怀中。
“不是不怕吗?”
“那是你不在时候。”
她说着,捏住张铎袖口:“退寒。”
身旁人似乎还不是那习惯有人这唤他,沉默须臾,才“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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