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鼻中渗入阵花香气,五感流窜,沁人心脾。
张平宣揉揉朦胧泪眼,低头看时,却见赵谦不知什时候捡起那朵落在她膝边花,送到她面前。
“不要哭。又不蠢,许博早就给说过张退寒意思,在他南下荆州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军法处置。你放心,这条命是他从金衫关捞回来,军法处置就军法处置吧……”
他说着,扬扬手中花,那幼白花瓣,受不起南方冬日湿润而寒冷风,瑟瑟地颤抖着。
“别哭,求你,受不你哭。”
赵谦蹲下身,试图说些什安慰她。然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刺伤到她,只得胡道:“说错,哪有不喜欢你时候,嘴巴硬罢,直都很喜欢你。”
张平宣没有应赵谦话,只复道:“快走。”
“走,你还活得吗?”
张平宣猛地推赵谦把,“你到底明不明白,张铎为什要杀!”
憨色。
“哪辈子就明白,你爱慕陈孝,嫁给岑照,这个粗人该死心。你不用问,对你心早就死,但那又怎样,只是不去想娶你这件事而已,其他心都还在。”
“呵,赵谦你是不是蠢,哪有人上赶着……”
“这个人啊。”
他放下剑,伸出大拇指反指自己,“就怕你不利用。”
“因为你违逆他……”
“根本就不是!”
“什……”
张平宣凝着赵谦面目,“他要杀,就是怕你会这样,坏他在荆州大计。岑照是夫君,是腹中骨肉父亲,救他是天经地义事,哪怕根本斗不过那个哥哥,也要试试,但不想利用你!真……赵谦,不想利用你……”
她说着说着,肩膀抑不住颤抖。
张平宣眼底发烫,她望着赵谦摇头道:“从小到大,都不值得。”
“知道。但从小到大,就喜欢你这个人。你以前特别好,是说遇岑照以前啊,高傲,但有礼有节,说话也都有道理,后来不知道为什,你像变个人样,有段时间,都不是很喜欢你,可转念想,以前你再不心,张大司马和徐夫人都很疼爱你,张退寒也护着你,现在你父母都不在身边,张退寒也不对你好,至于那个岑照……对你如何就不说。那就在如果也不喜欢你,你也太可怜。所以就这遭吧,接着喜欢你。”
张平宣眼角渗出眼泪,但她强忍着没有出声。
赵谦最看不得张平宣哭,尤其是对着他哭。
不出声,光流眼泪,然后拼命地用袖子去擦,把眼周皮肤擦红也全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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