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要永立不败之地,就应该重新退回暗无天日孤独之中,继续不屑顾地规戒律世人,继续压抑人欲,让不可描述之地寂寞蛰伏,挥手用抹喉刀,来和眼前这个女人绝别。
这是他该做,可是此时,他却只是揉揉她头发,没有回答她。
席银也没有追问,起身捡起地上抱腹。
“拿过来。”
张铎突然说这句。
她说着说着,眼底泛起光芒。
“哥哥说,你是个滥杀无辜人,觉得不公平,对你不公平,对荆州将士,以及那些被充为军粮女人都不公平,然后,竟然说好些话来反驳哥哥,以前……从来不会……”
她面上真实喜悦之色,如同根又冷,又暖针,直戳在张铎背上,他不想听席银继续说下去,出声打断她道
“若告诉你,后悔让你这样活着呢。”
席银抿抿唇:“你后悔,是因为过于蠢笨,经常伤你心吗?”
“在想…第次见你时候。”
她说着,仰起头望向张铎:“也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什是廉耻,以为……以为把自己剥干净送到你面前,就能得救,结果被你斥得无地自容。”
张铎低头看她,她满身晶莹若雪,映着观音像青灰色阴影。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她头发。
“痛吗?”
席银摇摇头:“起初有点,后来……就点也不疼。你是个很好很好……很好人。”
言语之恶毒,吓得她跪在马车里拼命地去擦拭。
如今……
他挪手,不小心触碰到滩冰冷东西,张铎分不清楚那是什,但他也不想再去细想。无所,她是什样人,他不知吗
“席银。”
“嗯。”
席银惶恐,忙把手向后藏。
“自己穿……”
“不是。”
“那是为什。”
为什?
因为他此生最不能容忍自己生长软肋,长出来。
因为他自信绝不会落败局,被人布下颗不定性危棋。
“呵……”
张铎笑声:“你以为你这样讲,就能在这里长久地活下去吗?”
“不是这样想。”
“你最初,不就是想活得久些?”
“最初是。人家给两个馍馍,就磕头。遇到你时候也是,只要你不杀,要怎样都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可以读书,写字,修身,养性,甚至可以听得懂,尚书省,光禄卿他们这些人谈论军政要务。跟你讲……”
“你不脏。”
“你……说什。”
“你点也不脏。”
席银听完他话,半晌没有出声,手指抠着他手臂,肩膀轻轻地抽耸着。
“你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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