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能护她在身边,已万分自责,还请殿下垂怜。”
张平宣摇头道:“她自甘沉沦与你何干?”
岑照没有再多言,拱手复言:“殿下垂怜。”
张平宣抿唇,实不忍见岑照如此,捏袖沉默半晌,终罢话,转身对席银道:“下去。”
席银看着岑照跪伏身子,心如受白刃万刮,呆立着没有动。
张铎虽不会体谅她心绪,但他从来不会中伤席银内心。
张平宣不样,她也是个女子,但她写得手好字,自幼受圣人教化,言辞敏锐犀利。最根本是,她从不自疑,因此吐出每句话,都是那毫无对驳余地。相形见绌这种事,在席银身上发生无数次,可是并没有因为次数增叠而麻木,相反,次比次残忍。
“羞于自辩是不是……”
“张平宣!”
岑照直呼张平宣名姓,打断她话。
“谁都知道,秦放门惨死是有人草菅人命,只有你是非不分,自以识得几个字,就信口开河,圣人言辞被你此等下贱之人,糟践如泥,如今,你还敢行杀伐,你配吗?”
席银被她逼得连后退好几步,后背已然抵在楼柱上。
张平宣却压根没有放过她意思,跟近厉声道:“你是岑照养大,没有他你早就饿死,听赵谦说过,云州之战后,他大可出关,不被押赴洛阳,但为见你,他孤身个人回来,哪怕知道自己会死,他还是不肯丢下你这个妹妹。直至如今,他也没有说过你句重话,你却怪他利用你,席银,你当真为奴则无耻?为不被主人责难,什话都说得出口,什恩情都不顾!”
“不是……没有忘恩负义……”
“还说不是忘恩负义。”
张平宣闻言愣,怔怔地朝岑照看去,张口哑然。
“不要这样说她,跟她没有关系。”
张平宣苦笑摇头,“你为她喝斥。”
岑照跪地伏身,“殿下恕罪。”
张平宣仰起头,抿唇忍回口气:“算,是为你不值。你把她养大,她现在反而能判你罪,而你却还要维护她,有这个必要吗?”
她说着,蔑然笑,“是,你是内贵人,如今整个洛阳宫,没有人敢置喙你半句,可你原本是什样子人,你能走到今日位置是因为什,别人不提,你自己敢忘吗?”
“没有!在洛阳宫中,直恪守宫规,从来没有*行浪举,殿下不该如此猜度!”
张平宣冷冷笑:“并非猜渡,你是不是冰清玉洁女人,根本无人在意。只是不齿你,用自己亲人,来取悦主人模样。”
“……”
席银比起张铎,席银有时候,更害怕张平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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