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和公主不样。捡到她时候,她看起来,还不到十岁。在乐律里中四处偷食,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人又瘦小,肠胃薄得很
“殿下不必说,岑照明白。”
“好,不去,但心里总是觉得不安。你为什要让顾海定,荐你去荆州啊。”
廊上风细细,女婢们来来回回脚步声也放得很轻,从他们身边行过时,甚至刻意远退,只在廊壁上,留下些若有似无回响。
岑照松开张平宣手,后退步,向她弯腰拱手道:
“长日受公主庇护,实在惭愧。”
张平宣抬头望着岑照:“那这回,也让陪你去吧。”
岑照笑笑:“你想去看那里山水吗?”
张平宣摇摇头:“不是,怕……他忽然准你参政,其中……会有阴谋。”
她说完,抿抿嘴唇,又道:“若在你身边,他……也许会有些顾忌。”
这话,张平宣自己说得都没有多少底气,说到最后甚至自嘲地笑笑:“呵,也是高看自己,他如今还有什可顾忌。”
认真用些饮食,若殿下能与驸马道去看看娘娘,想来对娘娘身体,心绪,都大有益处。”
张平宣点点头:“好,有劳宋常侍,来人,送常侍出去。”
宋怀玉躬身道句不敢,转身带着人退下正堂。
张平宣扶着岑照手道:“你明日入宫觐见,随你道去。想带着你,去见见母亲。”
岑照拍拍她握在自己手臂上手,含笑应道:“好。”
张平宣见他如此,也没有阻拦他。独自垂头沉默会儿,方轻轻地点点头。
“是,你这样人,是不该直曲在琴台前。总想让你不受世人诟病,堂堂正正地在洛阳城中行走,却又总是把你拘在身边,动弹不得,如今想来,竟都是大过错。”
岑照直起身,声音仍然从容而温和。
“并不敢让殿下说这样话。”
张平宣笑着摇摇头:“你不忍心怪罢。你就是这样人。席银以前……跟说过,从前无论她做多少错事,犯多大过,你都舍不得处罚她,最多最多,不过罚她顿饮食,就罢。”
“所以,你何必车马劳顿。”
张平宣悻悻然地点点头。
“岑照。”
“嗯。”
“……”
张平宣扶着他穿过跨门,朝后廊走去,面走,面道:“荆州……有多远啊。”
岑照温声对她道:“荆州属旧楚之地,距洛阳,有千于里。”
“千余里,那远吗?”
“是啊。”
岑照轻叹声,停下脚步道:“早年,不曾眼盲之时,曾游历过荆州。水草丰茂,民风淳朴,是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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