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银立在佛像前,身后宋怀玉垂手而立,另有两个宫人,其人捧着锦盒,另个宫人捧着本册子。皆垂头屏息,不落丝仪态上错处。
张平宣从连门处跨出来,走到席银面前,其余都没留意到,却是眼看就看见
“既然已经更衣,为何不去正堂。”
岑照轻声应道:“这便去。”
他说着就要转身,张平宣忙追道:“不想去就不去吧。知道你在顾忌什。”
廊上人摇摇头:“门族已散,孤身个,残名早就不足惜,唯不平是,玷污殿下声名。”
“过今日,你和就是夫妻体,再不分彼此。”
“她不肯说,只说要见殿下,人已经去正堂。”
“为何不拦阻?”
那女婢女脸色惶恐道:“殿下有所不知,内宫司宋常侍随内贵人道来。奴等如何敢拦。”
张平淑听完,不禁道:“都已经让宋怀玉从着她,大郎为什不肯给她名位呢。”
张平宣随手取支金钗簪稳发髻,窥镜道:“喜欢是回事,纳娶又是另外回事。况且,他那样自傲人,怕是连‘喜欢’都是认不。”
“殿下,内贵人名讳,奴等是要避讳。”
张平淑道:“是跟在大郎身边那个姑娘吗?”
张平宣点点头,“是,也是岑照妹妹。”
张平淑弯腰扶着她肩轻声道:“既是宫里来人,又与你夫婿是亲人,你也该以礼相待。”
张平宣别开张平淑手,起身道:“让她在偏堂等着。”
“多谢殿下。”
他拱手弯腰,行礼,抬头道:“若今日阿银能来,请殿下允与她见。有些话,尚想与她说。”
张平宣抿抿唇,也不肯应声。转身往正堂而去。
观仪客人此时皆在正厅与后苑中集饮,堂上并无旁人。
只有尊巨木根雕佛像,摆在座刻香镂彩,纤银卷足木案上。
说完,她拂袖走出去,却在廊上看见静坐琴案前岑照,张平宣转下廊去,意欲避开。
“去什地方。”
张平宣顿步:“你要守仪,礼尽之前,不得见新妇。”
廊上人笑笑:“无妨,岑照……是眼盲之人。”
张平宣回过头,他穿着乌黑色松纹袍衫,眼睛上仍然遮着寻常青带。
“平宣,何必呢。”
“姐姐不要说,她是贱口奴籍,今日莅于张府,都是清流文士,她怎配与之同席。让她立于偏室,也是不想侮辱她,否则,会在正堂置把筝,与众人助兴。”
这边女婢话传出去,末几便有话传回来,张平淑甚至还不及为张平宣簪妥金簪。
“殿下,内贵人不肯去偏室。”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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