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那罪臣岂不是去不
江州吗？不成
，不成。”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听张铎喝道：“跪好。”
赵谦抬起头冲席银笑笑，又屈膝跪伏下去。
“平宣跟你说什
。”
“你该知道。”
张铎抬手指向邓为明处，平道：“去研墨。”
时邓为明拟完诏文，起身呈上，张铎只命宋怀玉接过，目光直落在赵谦背脊之上，抬手示意邓为明退下。邓为明是个文臣，议整日战事，早已心血拼尽，见张铎令退，忙拱手行礼，跟着宋怀玉退出去。
月出东升，灯焰灼烧之气渐渐被夜里寒气逼退。
赵谦仍然跪伏在地，席银立在张铎身后，听着这两个男人呼吸，逐渐汇到个节律上。
“为何抗旨。”
好在赵谦不再进虚言，直声道：“若依臣看，刘令守在南岸不战，多是为刘灌拖延，龙散关驻军开拔在即，他们想趁入秋之后，陛下分兵西北，而举在龙散关合汇。唯今之际，是渡江。”
邓为明听完此话，附道：“将军果能为陛下解忧。”
赵谦并没有应承他，伏身下拜道：“渡江之战后，便应举拿下荆州。臣请戴罪立功！”
张铎并未立即应他请。
殿内烛摇影颤，阵沉默。
进去吧。”
东后堂中灯火鼎盛，赵谦在堂心处跪下行礼，见邓为明跪坐在侧面，又朝他拱拱手，外面席银也跟进来，殿门合闭，灯火烧出来热气便在殿内堆叠，不会儿，邓为明脸就被熏红。
他试图从袖子里掏绢子出来擦汗，但扫见张铎面色，又缩回手做罢。
“江州战况，怎看。”
张铎直截当，说完顺势将手中战报把抛给赵谦。
他虽然跪着，言语却是放肆无度，张铎却并没有苛责，低头看眼他，只平声道：“好好回话。”
张铎声音仍然窥探不出指意。
“自负是陛下旧友。”
“朕等你两日。”
“是。”
“你大可再拖日，等朕复许博，你再来见朕。”
须臾之后，赵谦破寂道：“陛下对臣存疑？”
张铎不置可否，转向邓为明道：“照朕将才述与你，拟诏。”
邓为明拱手应承之后，跪直身子，取笔铺纸。
“席银。”
席银忙应声“在。”
赵谦扬手接住，也不翻看，径直道：“罪臣以为，待罪之时，不堪议论军务。”
张铎将手撑在案上，身子稍向前倾道：“赵谦，朕忍日。伏室内禁军就在下面。想受刑责，尽管妄言。”
赵谦闭口。
席银见张铎手指，渐渐在案上收握成拳，手背上经脉突兀，知他在极力隐忍。
“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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