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以为她做张铎女人吗?之后可怎辩得清楚,席银掀开被子,赤脚踩下来,胡氏忙起身替她披衣。
“姑娘,莫冻着。”
“你……你让自己来。”
胡氏听这话,松手退到边,仍然低眉顺眼地侍立着。
“你……你出去吧。”
***
第二日辰时,席银独自从张铎榻上醒来,宋怀玉立在帷帐后,吓得席银忙拢起被子坐起来。
“宋常侍……”
宋怀玉躬身道:“姑娘不必急,老奴为你备好衣衫,胡宫人会服侍姑娘沐浴更衣。”
他说完,胡氏便从纱屏后走出来,还未说话,就冲着席银匍匐下来,“姑娘,奴从前冒犯姑娘,实在该死。”
张铎如是说。
**
席银夜未曾合眼。
身旁人睡得也很不安稳。
半夜时,他肩膀时不时地发抖,席银翻身起来看他,却又不敢唤他醒来。
拼命摇头。
其实答案早就呼之欲出,只是她从前吃过亏,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提起岑照,所以,只能用这种姿势来表明。
张铎翻身仰面而躺。
灯尚未吹,宫室之中切都清二楚。
他习惯事事确切清明感觉,此生即便入无边苦海,也尚有力自救,不会永堕混沌。
胡氏没有挪动,席银无法,只得重新拿捏言辞,抿抿唇,试探着出口:“你退……退下。”
胡氏看看屏外宋怀玉,
席银仍将自己笼在被褥中,看着胡氏,轻道:“你别这样,先起来。”
“奴不敢……”
席银无可奈何地朝屏外看去,“宋常侍,你说句话啊。”
宋怀玉立在屏后,含笑道:“姑娘受吧,该。”
该什该。
哪怕是在梦中,他人仍然隐忍地很好,紧紧地闭着嘴唇,个糊涂字眼都不肯吐出来。正如她所想那样,他不准任何人猜透他对徐婉心,以此来要挟自己,是以宁可看着她自戕。
他不给世人留分余地,也就不肯给自己留点出口。
席银看着灯下他紧缩眉头,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念头都停歇。
她犹豫地伸出只手,轻轻摁在他肩头,学着张铎之前口吻,轻声道:
“放松。”
唯糊涂不可解公案,此时就躺在身边,没有她,他会活得游刃有余,而有她,虽是路磕绊,却也有冷暖自知切肤实感。
他想着,竟将只手从被褥中伸出来,环在席银脖子上。
温暖感觉令席银心脏几乎漏跳下,然而,那只手并没有进步动作,轻轻地摸摸席银脖子。
常年握刀剑虎口处尚有旧茧,刮蹭着席银皮肤,令席银微微觉得刺痛。
“放松。”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