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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镛关传来战捷之信。
刘必声势浩大地率军直逼镛关,谁知竟在霁山峡道遭遇大将军赵谦伏杀。
峡道地势如口阔之袋,赵谦在山壁两面设下箭阵,顷刻之间就全歼叛军先头,刘必败逃云洲城,谁知云州
可是,他却莫名地喜听席银说话。
没什章法,也没有什深度,但就是时时刻刻都切中要害,扎得他心肝脾胃,又痛,又快活。她身上有着和张铎相似挣扎,她不明白什是儒士风骨,但她好像天生就不齿于此。好比她将张熠绑在垂柳下,施以鞭挞,那种直接当对抗,和他自己所谓“刑亦上大夫”观念是那样相似。即便他认为那种方式过于粗鄙,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是自己身边唯个,说不出点大道理,却足以开解他人。
她再多识些字就好。
他时不时地这样想。然而她字真是写得丑。
为此,她时常肿着双手,照顾他起居。
席银不明白,他为什突然之间又说出这样狠毒话,不敢再问,只得小声纷辩:
“奴真没有骗过你。”
“还有。”
张铎径直打断她话:“你敢私逃,你就试试。”
***
”
“你是真什都不懂吗?”
他莫名地问这句。
席银却没有听明白,但却隐约听出其中寒意。忙将脚腕缩入裙裾之下。
“郎主……是什意思。”
夜里他休息时候,她就悄悄燃着灯,缩在陶案后面,个人反复地临摹那本《就急章》。
清谈居里,没有床榻,只有张莞席,是张铎就寝之处。
自从席银住进来以后,张铎也从没关照过她究竟是怎睡,然而她好像也没什讲究,有时候为给他交差,写就是个通宵,有时候就抱膝靠在观音像下,陪在他身旁,直坐到天明。总之,张铎在时候,她从来不敢沾席,至于他不在时时候是什光景,张铎就不得而知,
偶尔,他会在席面上嗅到丝淡淡女香。
若换做从前,整个官署中女婢都要落层皮,然而如今,他却并不想过问。
所以,自命孤绝人,就不应该去倚赖另外个人存在。
这种倚赖是扭曲而不被理解。
对于张铎而言,席银之于他,是个很矛盾人。
她卑微,懦弱,挨过很多打,不敢跟他大声说话。
斗大字识不箩筐,甚至时常听不懂他在说。
“姑且信你。”
张铎凝着席银眼睛,席银受不住这道目光,下意识地要低头。
“不要躲,抬头。”
“奴……”
“席银,若有天,知道你是在骗,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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