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司终逸无力地抬抬手,“阿焱,好久不见了,前段时间还跟大将军说起你。”他看向立在一旁的白衣青年,“这位便是白公子吧?”
白隐并没有拜他,司终逸也没有怪罪,他早就听说了白隐的事,眼前的男子是裴国师的师叔,白山弟子超然世外,凌驾于他们这些凡人之上,若是讲究起来,该是他起身恭迎。
白隐道:“是,在下白隐,见过国主。”
安之婳看着雷焱,女人嫉妒心起:“素闻小将军风华绝代,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连本宫这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司终逸拍拍她的手道:“阿焱不常进宫,也难怪你没见过,他长得像他娘,从小就漂亮。我记得有段时间见他,他还易了容。”
皇城朝阳宫,国主司终逸近几日身体不适,宫内炭火旺得让人上火,雷焱和白隐站在外殿等着国主宣召。
他扯了扯官服的领子,板直僵硬的领子扣子系到最上面,卡着喉咙。他最烦穿官袍,太过束缚,这金碧辉煌的皇城宫殿内规矩也是恼人得多,让人不舒服。
白隐微笑看着他,伸手给他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阿焱不舒服便松开一个,看不出来的。”
雷焱觉得白隐一身简单的白衣站在这殿内却没有丝毫违和,高贵仿佛与生俱来一般,他上下打量着,这人真是奇怪,在山野丝毫不沾染污秽,在雁鸣城丝毫不沾染烟火气,在这巍峨的皇城也丝毫不沾染权势。
“阿焱老看我做什么?”白隐问道。
雷焱不能御前直接顶撞回去,只能按下心中不快。
白隐上前一步正色道:“小将军此次率不足秦阳军一半数量的守城军,坚守雁鸣城一天一夜,为了神宇国和百姓身负重伤,险些殒命,请国主和贵妃尊重小将军,莫要议论其他。”
他严肃起来让人凛然,司终逸愣了一下,自从二十五岁即位以来,多少年没有人给过他这种感觉了,脱口而出道:“白公子说得是,小将军此次立了大功,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孤都会满足你。”
雷焱对加官晋爵金银赏赐不感兴趣,回
雷焱四下看看没人注意这边,附在他耳边说道:“看你好看啊……”
白隐被他逗笑:“回家让你看个够。”他说道,“不知神宇国主叫我来干什么。”
雷焱捏了捏他的手道:“你的事迹都传遍神宇了,他肯定想见见你,没事,国主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紧张,有我呢。”
宫人来宣他们入内。司终逸许是拾捯了一番,穿着层层叠叠的朝服,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在温暖如春的殿内捧着黄铜的汤壶。安之婳身着藕荷色罗裙,外披一件素白薄纱褙子侍奉在侧。
“见过国主,国主万安。”雷焱行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