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婳笑道:“善王多活了这些天,也算是便宜他了。”
她压低声音问道:“我爹可还说了什么?”
宫女看四下无人,说道:“尚书大人说让您切不可大意,多加小心,适当的时候多加把火。”
安之婳道:“知道了,阿素你回去吧,自己小心。”
叫阿素的宫女拜别安之婳,趁着夜色从皇城小门悄悄出去,套上一件寻常人家女孩的裙袍。她捡人少的地方走,穿过几条街巷,在一处高墙大院停下,翻墙而入。
天麓城皇城栩阳宫内,香炉内的香断了许久也无人来点,贵妃安之婳半卧在软榻上,手支在腮旁,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心情绪。
听见房门被推开,她急步走过来,鹅黄曳地百褶裙轻摆,披在身上的厚缎子披风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
“贵妃娘娘!”一个宫女打扮的少女跪倒在地。
“怎么样?”安之婳急急问道。
“我听国主身边的宫人说,尚书大人在御书房跟恒王吵得很凶,尚书大人认为雷将军擅自整军前往雁鸣城,一是抗旨不尊,二是拥兵自重,完全不把国主放在眼里。恒王则说事有轻重缓急,边境告急,大将军也是为了保家卫国。”
她落在花园假山后,落地轻巧,还是惊动了人。
有人远远喊道:“是谁在那边!出来!”
阿素听出来人的声音,小跑过来,跪在地上:“是奴婢!惊扰了王妃,还请王妃赎罪!”她不敢抬头,眼睛盯着地上雪青色的衣裙下摆,颤声说道。
雷煜是将门女,即使嫁到皇家武功也没有耽误,她远远便看见院墙上黑影一闪,问道:“阿素,你在那边做什么?”
阿素答道:“方才奴婢追着一只大黑猫,追到花园里,不
宫女回道:“尚书大人又说雁鸣城固若金汤,即便是大将军先行禀告国主,由国主下旨全国整军支援,也不会怎么样。但大将军拿着虎符擅自整军,就是大逆不道!国主震怒,恒王极力劝说也不管用,方才就要下旨收了大将军的兵权,连同雁鸣城一并交由周信管理。”
宫女显然是玲珑心思,接着说道:“恒王不劝还好,国主本就懦弱,无时无刻不担心自己的皇位,恒王是大将军的女婿,若是他有了反心,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便是他最大的助力。”
安之婳轻松起来,宫女道:“还是尚书大人厉害,将国主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贵妃娘娘可以心安了。”
安之婳点点头,又问道:“善王那边怎么样了?”
“国主前几日一直担心雁鸣城和雷霆,前日秦阳国使节带着永不进犯的誓书和上供的物品到了天麓城,国主才放下心来,没顾得上善王的事,方才尚书大人提了一句,他就着怒火让周信上任前去解决掉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