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名男子合葬,墓志铭只有寥寥几字。
──吾妻最喜吾年少。
──甚喜。
──甚憾。
他们之间没有误解,没有第三者,没有不信任和不被爱。
他们之间只是横着个八年。
个兵荒马乱八年。
少年相遇,久别重逢。
他们还爱着彼此,只是到底不是曾经。1364年,池小天病故。
他曾经说过那那多遍娶他。
池小天是想嫁给他。
池小天是爱他。
卫珩视线越发模糊,记忆却越发清晰,过往跑马灯似闪过。
他抠着池小天棺材,又解开自己个疑惑,为什池小天会在自己生日时做八宝鸭──“娘,想吃八宝鸭。”
看他吧。”
“去看看他。”
池小天还没下葬。
他停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天钟爱原因,像是睡着似,卫珩看到那纸婚书,那些被遗忘、被尘封,起冲上来。
卫珩想起那棵槐树,想起来那特殊香气。
还是1364年,卫珩突发急症吐血,bao毙。1365年,华国统。
举国同庆。1380年,国泰民安。1401年,绿书回国。
她过很好,有夫有子,她见和平国度,知道池小天不恨她,她想回来看看自己弟弟,死在故土。
还是1401年,绿书没见到自己弟弟,她很遗憾自己弟弟没见过和平国度。
仍然是1401年,绿书病逝。1510年,卫珩墓找到。
池小天应该也去卫府找过他。
但只看到他娘。
“小天。”
“想吃八宝鸭。”
再也不会有人还会记着他八年、记着他想吃八宝鸭八年。
那个从树上掉下来人。
少女笑盈盈唤他:“卫哥哥,好哥哥。”
卫珩想起来自己信誓旦旦说要娶他。
他扶着棺材,喉咙开始发痒,痒得他吐血,天旋地转,他要站不住:“小天,小天。”
少年时期卫珩想不到池小天会悄无声息死在他后院,他想着锣鼓喧天十里红妆娶他最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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